徐靖泽倒还真没想过收到的竟是这样的回覆，他还以为何泉映不会拒绝自己。 一见他垂头丧气的模样，何泉映微微咬唇，开始检讨起自己刚刚的回应是否听来伤人。思来想去，她觉得自己的婉拒没有问题，便宽心不少。 「抱歉耽误了你的时间。」徐靖泽垂眸，「刚刚你说家里有事，就不打扰了。」 「你等一下！」趁还没走远前，她赶紧叫住徐靖泽，一边走上前去。 还是她多想了？只是因为那张脸让她乱了心神？ 「你为什麽想认识我？」她鼓起勇气提问。 「这个是谁？画得好可ai。」澄月指着她英文课本的角落问。 不敢说出口的是，其实她就是在画澄月。 突如其来的转变令男人有些不知所措，他眨眨眼，迟了几秒才做出反应，「噢，都、都可以！」 既然知晓对方不是卖保险的，大概也没有恶意，还称赞她的cha图很可ai，那麽她自然很乐意给个机会彼此认识。 彼此互相扫了两个软t的条码後，她第一件事就是点开对方的ig帐号，浏览了一遍里头的内容。 他的贴文不超过十则，大多都是对重要事件的纪录，例如参加商业竞赛得了名、结束在知名管顾公司的实习、大学毕业典礼等等。 「走路大概十分钟，怎麽了吗？」 何泉映摇摇头，「不是，我跟家人一起住。」 「换我问了，这个时间你不需要上班吗？」何泉映双手抱x，是真的对於这个问题感到好奇。 有点怪，但也有点可ai。 「那我先回家罗，再见！」她挥挥手，努力挤出笑容。 徐靖泽不是澄月。 徐靖泽会喝咖啡而澄月讨厌那样的气味、徐靖泽读的是企管系而澄月从未将其视为目标…… 明知道他们两人不同，为什麽还是会频频想起？ ——「开箱新租屋处！台北一个月三万能租到什麽等级的房？」 她拍拍脸颊，按下电脑主机开关，打算透过看影片来转换心情。在等桌机开机时，她伸伸懒腰，椅子也跟着往旁边转了些。 夜晚山林间，柔和月光映照着清泉——这曾是她梦中向往之景，可随着年岁流逝，已不再是她的心之所向。 她苦笑，知晓当初明明是自己率先推开对方的，在一切都尚未明朗时，是她先划开了界限。何泉映明白自己幼稚得很，可那时他们都才十八岁，要如何不被情感给左右？ 明明最後的分别如此难堪，连一声再见也没说，可这麽些日子过去，她还是忘不了过往种种，依然舍不得将那幅画丢弃。 「六号是谁？」国文老师看着木签上的编号唤。 「泉映。」徐澄月稍稍低下头来，伸出右手点了下隔壁nv孩的手背，用气音提醒，「从第三段况吾与子开始念到结束。」 「老师抱歉，我刚刚听错号码了。」她满脸歉意，「六号是我。」 手背那处像仍残留着澄月指尖的余温，何泉映故作镇定，打算待会再跟邻座道谢。她清了清喉咙，捧起课本开始朗读苏轼的〈前赤壁赋〉。 清澈的嗓音念毕一段落後，国文老师拍了拍手，「非常好，泉映刚刚念的部分是老师最喜欢的段落，让我们来解读……」 如果能再勇敢一点就好了，她想凑到澄月耳边向他道谢，只是她没有这样的勇气，只敢在心底幻想，实际上做出的却是将便条纸黏到对方的桌角。 澄月撑着颊，瞄了一眼那张hse小纸条，随後ch0u了枝黑笔在惊叹号的後方画上小小的微笑。 当老师走过两人的位置旁後，澄月指向何泉映的涂鸦轻声问道，「在画静圣吗？」 「像吗？我觉得没有画得很好……」她盖住那些铅笔痕迹，声音越来越小。下课可以拿给她看。」他g起唇角，那笑容令何泉映一瞬间失了神。 她无法、也没有资格再奢求更多，後来获得的一切都是幸运。 在何泉映心中，裴静圣跟澄月一样，都是过於崇高的存在。 何泉映找不出裴静圣的一丝缺点，如果可以，她多麽想成为与对方一样的存在。 何泉映咬着唇，觉得方才随笔画下的模样实在不及本人万分之一。 明明晓得他只是在说画，何泉映依然会胡思乱想。 杏文高中规定学生一律穿着制服到校，t育课前再自行找时间更换t育服。 不过无论学生意见为何，校方目前看来都没有要更改校规的意思。 「等一下，我还没拿好衣服！」何泉映自好友的手臂中挣脱，赶紧回到座位上，从书包内取出乾净的t育服，再追上对方的脚步。 她知道自己x格内向，在新环境时总是等着别人来认识，因此若无人向她主动搭话，便可能成为班上的边缘人…… 她与郑盈盈就像站在光谱的两端，後者像是恨不得认识全世界七十亿人似的，听说在高一时就认识了同届三分之一的同学，目前持续增加中。 「好巧，我也要去换衣服，我们一起去！」当三人正要走出教室後门时，另一个男孩追了过来。 「讲话真粗鲁。」名为康宥臣的男孩啧了声，脸上仍挂着笑容，後退几步後g上澄月的手臂，用着撒娇的语气约道：「澄月，我们也一起去换衣服！」 nv厕内有三间隔间，一个萝卜一个坑，她们正好一人一间。 即使如此，她的大嗓门也依然清楚将问题传到了当事人耳中。何泉映解开衬衫扣子，一面回覆道：「草稿画好了，中午拿给你看，但……没事。」 郑盈盈没注意到她最後渐弱的嗓音，欢呼了声，「太bang啦！我的频道终於要有个像样的logo了。」 她知道何泉映美术能力不错，便在前几天问好友能不能担此重任。 「静圣，你觉得我之後拍的主题如果是开箱我们五个人的书包，观众会有兴趣吗？」即便还没换完装，郑盈盈的嘴巴仍闲不下来。 同样听见这个灵感的何泉映补了一句，「大家应该很好奇康宥臣的书包都装了什麽贵贵的东西。」 因此事震惊不已的她自然不会私藏这样的消息，就这样，午休还没开始，这件事便传得人尽皆知，何泉映也知道了。 「只要粉丝增加就值得开心。」何泉映失笑。 「t育老师是不是其实算一种薪水小偷？」趁着老师在榕树下滑手机的时候，康宥臣小声地说，跟周遭两三个男生一起笑了出来。 那瞬间，她赶紧纠正自己的姿势，恨不得成为全班动作最标准确实的同学。 「谢谢。」裴静圣浅笑，脱下手腕上的黑se发圈，双手迅速紮起马尾。 在那之中也包括了康宥臣，表面上喊着「好热」一边搧风，其实眼睛也盯着同样的地方不放。 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才刚喝完一口水，郑盈盈便忽然提议五个人来b赛跑c场一圈，最输的人在下课後要请赢家一瓶饮料。 下一秒，康宥臣也自信地举高手，「我！」 「好，静圣当裁判，请选手各就各位——」举手失去了意义，郑盈盈y是拖着何泉映与澄月来到了起跑线上，完全无视前者嘴里的「我没举手耶」。 「预备——」裴静圣难得用b较大的音量说话，她站在前方不远处，将手迅速放下，「开始！」自迈开脚步起便不断阻挠对方，做出在正式b赛中绝对会被判定犯规的动作。 澄月那麽好，她这样的普通人是穷尽力气也追不上的。 他随後注意到後方的何泉映，即便一开始不情愿，仍是那样努力想要跑到终点，换作其他人，哪会这麽轻易配合郑盈盈？ 「静圣，你觉得我等等要喝什麽好？」他问着身旁一起等待的nv孩。 剩下五十公尺的距离，何泉映实在痛苦，想直接放弃用走的，却因发现澄月在注意自己而不敢这麽做。 停下脚步後，她差点要喘不过气来，因呼x1不顺弯下腰咳了几下，捂着x口的模样看来颇难受。 「谢谢……」她涨红着脸，在接过自己的水壶的瞬间，还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指尖。 其余两人也到了终点，无奈方才没有人注意他们那边的战况，彼此都说对方是最後一名，要请澄月喝饮料。一番争论後，最後妥协的是钱包厚度更胜一筹的康宥臣。 罪魁祸首毫无一丝悔意，拉起领口擦擦脖子的汗，灿笑回道着：「偶尔也要活动身t嘛，小宅nv！」 「澄月，来打球！」正中间拿着篮球的平头男生大喊道，拇指指向一旁的篮球场。 虽说时序已然入秋，可九月的yan光仍是炙热。篮球场旁的看台区没有遮蔽，何泉映被晒的频频流汗，不到十分钟她便喝完了水壶内约五百毫升的水。 何泉映不懂篮球，只知道投进篮框中就能得分，她表面上跟着郑盈盈一起坐着偷懒，实则目光始终移不开澄月的身影，跟着他在球场上来回奔波。 看着她满眼是光的兴奋表情，何泉映心想，真好。 真羡慕啊。 她喜欢澄月，可自己这麽普通的一个nv孩子，怎麽配得上这麽优秀耀眼的他？ 澄月没有理由会对她有同样的喜欢，何泉映这麽认为。 只是啊，她所拥有的一丁点勇气，让她只能把这样的冲动藏在心底，跟心中的期盼鼓励一起。 澄月一一躲开了拦截，流畅的来到篮框下纵身一跃，轻松的投进一颗两分球。 她忍不住「哇」了声，连带拍了几下手。她知道自己的动静不大，可澄月却在这时回眸望向观众席，脸上露出灿烂的笑。 反正……总不会是她，这里这麽多人，说不定他也没想太多，单纯换个角度笑也有可能。 他的温柔、他的耀眼、他的意气风发，何泉映自始至终都看在眼里。 她真的好想知道，当时究竟是出了什麽差错，才会让他们的关系分崩离析，造就现在的局面。 点开出现在首页的最新影片，一头俏丽旁分灰短发的nv生坐在米se沙发上，对着镜头打招呼，露出招牌的活力笑容，为影片做开场。 拉娜一一介绍她租屋处内的布置与某些物品，其中带到扫地机器人时也猝不及防地开始业配起来，後续也有几项家电是由品牌方赞助，最後再一一感谢今天的乾爹品牌，结束这次的影片。 「小映——」 「妈咪带了你最喜欢的那家蛋塔回来，快点下来吃。」 何泉映是家里的独生nv，更是父母亲的掌上明珠。 国中时她看到邻居家有只可ai的柴犬，便说自己也想养一只，一个礼拜内父母就将养狗所需的物品都准备齐全，带了只可ai的小柴犬回家，取名为「柴可夫斯基」，至今仍是何泉映心中的大宝贝。 「期间限定的流心巧克力口味！」当看到纸盒内的蛋塔时 「三八！」话虽如此，何母仍0了0宝贝nv儿的头，「再不吃就要冷掉了。」 「你们不能吃，坐下！」何泉映一声令下，两只狗狗便听话地坐下，朝她热情摇着尾巴。 解决完最後一口，正好桌上的手机萤幕亮起，她瞄了一眼是什麽通知，发现是徐靖泽传来的讯息。 「你晚餐要吃什麽？」 何泉映眉头微蹙，实在不明白徐靖泽为何因为那觉得可ai的cha图就想要认识她。 洗过手後，她拿起萤幕已经暗掉的手机，透过反光端详了自己的面容。 这样普通的一张脸，有让人一见锺情的魔力吗？不可能吧？ 早上八点，房内的电动窗帘准时往落地窗两边拉，房间正好面向东边的何泉映感受到晨光洒落，便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只是…… 近距离的狗吠声让她抖了好大一下，她差点要忘记昨日萨里耶利进来房内与她同床共枕了。 她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而後重新打开窗帘，准备好迎接全新的一天。 手机发出清脆的铃铛声，那是她le设定的提醒音。 「你今天会在咖啡厅吗？」 一边0了0摇着尾巴的萨里耶利，她一手点开程式准备要回应，对方却传了个贴图，是一颗白se的小雪球从床上爬起来的模样。 「早安，我今天没有班。」她敲下回覆，而後又抛出新的问题，「这个贴图是你买的吗？」 何泉映想，如果自己也是一只狗狗，此刻的她肯定也会像萨里耶利一样开心地晃着自己的尾巴。 何泉映忍不住发出「嘿嘿」的声音。 她兴致b0b0地与对方分享这组贴图是自己画的，而徐靖泽也很捧场地说喜欢，并期待之後还有第二组小雪球。 看到这样的疑惑，何泉映不禁想起了那埋藏於心底、承载着她暗恋心事的诗句。 为什麽你的绰号叫小雪？ 「有机会再告诉你！」她想到前几日对方说过自己的上班时间是八点半，於是补了一句，「我先去吃早餐，上班加油！」 自与徐靖泽相遇以来已过了一阵子，何泉映发现他这人还挺主动，早上起床总是会马上传讯息给她，睡前也会跟她道晚安，常常好奇她此刻做了什麽、三餐吃了什麽，知道她养狗後，也经常问她家的两只宝贝是否一切都好。 不过她也倒不排斥这样的关心，她的朋友本来就不多，大多是大学同学，毕业各自往不同的方向前进後，联络的频率又少了些，几乎已经没有会跟她每天讯息往来的对象。 「你等很久了吗？」她小跑步到了徐靖泽面前，「今天有点凉耶，我们赶快进去吧。」 何泉映忍不住将他的身影与当年的澄月拼在一块，想起过去那个男孩也总是提早赴约，让人以为自己该不会是迟到了。 她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才刚坐下，他便ch0u了两张面纸，将放置在桌上的两副餐具擦了一遍。 从前高中时，她与朋友们时常在放学後到学校後门的餐馆吃晚餐，那时总是她跟澄月主动替大家拿餐具、送菜单。 「你跟我一个以前的朋友很像。」她以朋友的称谓淡淡的带过那段回忆。 「是个三言两语讲不完的人。」何泉映轻笑，翻开菜单来顺势结束上个话题，「你想点什麽？我不挑食，你决定就好。」 何况虽然两人还只是刚认识不久的关系，但既然徐靖泽的表现像是对她有点兴趣，迟钝如她也知道在对方面前聊起初恋是禁忌，点到为止即可。 「泡菜牛r0u会有点辣，两位可以接受吗？」 服务生说了「不会辣」，接着向两人确认所选的餐点，无误後便离开了桌边。 而且，还跟她一样不吃辣。 「一人一半，给你。」她伸手，对方却没有要拿钱的意思。 不料何泉映态度坚决，说自己 「泉映……」见她不愿接受自己的好意，走出门口後徐靖泽竖起食指与中指，「既然你这麽坚持……一是我收下你的钱，二是下次换你请我吃饭，选一个吧。」 「你b较希望我选哪个？」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问题抛回去，交给对方来选择。 「那就这样吧，说好了，下次你可不能抢着结帐。」她浅笑，忽然好奇若方才自己坚持要给钱，徐靖泽会是何种反应。 「泉映，是鲁咪展的看板！」徐靖泽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指向不远处一群人围着拍照的样子。 「好可ai！」她赶紧拿出手机来，放大两倍後简单拍了几张照。 满溢而出的兴奋感让何泉映没想太多便拉着身旁男人往人群中跑，徐靖泽在後头看着她随步伐晃动的马尾，也漾开了笑颜，跟着她小跑步前进。 「我不是很喜欢拍独照。」徐靖泽摇摇头，「你过去吧，我帮你拍就好。」 「谢谢！」她点点头，将手机交给他後跑到了看板旁边，微笑着b了个最普通的胜利手势。 「我刚好上个月换新手机，想说这支拍起来可能b较好看……你会介意吗？」徐靖泽对她的疑惑做出了回覆。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其实他只说出了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有所保留。 虽然客观来说，这麽做确实有点变态就是了。 照片里她的脚几乎贴到了底部，让腿看起来长了些，整个背景板也正好填满了画面，没把後方路人拍进去。 一顿称赞过後，她好奇问道：「这麽会拍照是被前nv友训练出来的吗？」 「不是喔。」面对似乎带有套话暗示的问句，徐靖泽否认了，「刚好以前系上满多nv生朋友，约出去都会要我帮忙拍照，我一开始还被她们念说你很不会拍照耶。」 真是的，她原本还以为徐靖泽是个交际圈单纯的男生，可就这个回答听来，他不只有许多异x朋友，甚至还常常相约出门。 扣分！ 他想，她大概是在介意方才的话题吧。 「谁、谁问你了……」何泉映撇过头去哼了声。 上了公车後，何泉映看着在站牌边朝她挥手道别的徐靖泽，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好吧，勉强将在文创园区扣的分数给加一些回来。 可是，毕竟徐靖泽对她而言不单单只是一个新认识的对象，而是长得像澄月的男生。 即使尚未对徐靖泽产生悸动，她认为或许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她也知道目前看来徐靖泽的各项条件大致符合自己喜欢的类型，更别提他那张脸跟自己那未果的初恋极其相似，要不动心才难。 手机震动声响起，她看了来电对象後迅速接起好友打来的电话。 「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不是很重要的事啦。」她笑，「你就算一个月後才回覆我也完全不介意。」 就只是单纯好奇而已。 「好啊，我们有空再约。」何泉映听到对方提议的香水之旅，笑着回应，「你继续忙吧，不打扰你啦！」 在镜头外的何泉映撇头望去，康宥臣家中客厅摆着一柜的香水，少说也有好几十瓶，要在这之中jg准分辨出品牌与香水名称是否太难了些？香水给她闻看看，对她而言两者的香味几乎一模一样，实在不晓得有何差别，然而他却能在香气渗入鼻腔的瞬间便jg准分辨。 「我现在觉得整个空间都充满好浓的香水味。」受到香氛的刺激，澄月打了个喷嚏。方才郑盈盈拿起香水喷时没注意好喷头方向，不小心就往他那儿压，让他有些难受。 把想说出口的话给y生生吞了回去，何泉映觉得某种酸涩感抵在喉头，一路往下蔓延到心口。 他自信满满地说出自己的回答，「……最後一罐是joalone的白桦木与薰衣草。」 因为在拍片的关系，除了当事人以外的四人事前都已知晓答案，见好友准确回答出了品牌与香水名称，澄月忍不住惊呼，「你真的很强耶，是狗吗？」 完成今日的目的後，五人在客厅沙发上吃着方才康宥臣叫外送的披萨，一边聊着明天的公民课报告。至於郑盈盈没闲着，立马将影片档传送到笔电，当场就打开剪片软t来工作。 此话倒也没夸大，家境良好的康宥臣提供了郑盈盈不少灵感，在他全家的同意下，开箱过他家的别墅、他的球鞋收藏等等，让望尘莫及的一般观众也能透过观看影片窥得一部分有钱人的生活，使得郑盈盈收获了不少流量。 唯一没被提起的何泉映垂下头来，忽然就没了再吃下一片的胃口。 「当然，我超喜欢的！」郑盈盈笑着揽住何泉映的肩，「最ai你们了！」 虽说没有看到来电者的名称，可他们都了然於心，肯定是裴静圣的家人打来的。 「好的。」自始至终裴静圣皆没有一句反驳，也没有表现出不情愿的样子，听话地答应了。 虽然没有出声附和，可何泉映也默默点了点头。 除了要补习的礼拜三、五外，放学後她的母亲总会在校门口等着接她回家，如若无正当理由，连想跟朋友在课後私约都会遭到反对。晚上八点後家里的基地台便会关闭，在那之後的她就像跟这个世界失去了连结，即便有个五人的群组，她也极少发言，经常在隔日才会看到她已读里头的讯息。 何泉映无法想像自己身在这样的生活里会是什麽样子，可她却没见裴静圣抱怨过，後者总像没事般过日子，从未违抗过家里的命令。 何泉映不晓得这个词与裴静圣是否般配，可她实在觉得好友……有点可怜。 其实不只是她，另外三人也有同样的想法，只是碍於本人都没说话，他们也就没有表示意见。 康宥臣蹙眉，叹了一口气後跟着起身，「我送你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