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蔻手下顿了顿，脑海里又浮现他们两个之前最后的对话。 今天听到他这么说，她觉得有些感慨。如果换在之前，她又要被他这暧昧不明的态度迷昏头脑了。 在那冷淡的眼神中，男人总算意识到了蔻蔻现在是真的心情不好。而且有可能是因为他而心情不好。 “我这几个月没出现的原因你应该清楚。”他声音不高不低，“而且——你不也什么都没做。” 不开玩笑的时候，他浑身散发的气势是很有压迫感的。即便他语气中并没有显露太多情绪。 为夏油杰，为夜蛾正道，为七海建人。 像极了他刚刚拉她投资高专时的模样，疏远，而高傲。 他勾了勾嘴角，嗓音柔软：“我怎么敢？” 但蔻蔻不会再被感动了。 她总是在问这句话，半开玩笑半认真，从前五条悟以为这是她在提醒两人不要越界，但现在他忽然觉得，也许这是她在给他机会。 但他不会说的。 没有等到回话，蔻蔻敛了敛目光。早就知道的，何必还有不甘心呢。 总要说清楚的。 五条悟闻言沉默了许久后才说，“蔻蔻，你知道我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我不否认，没和你联系确有一些主观原因……但更多的还是不可抗力。” 可他其实也在生气的，所以才故意冷落了她这么多天。 蔻蔻的声音却没有半分波澜，“你的事我都知道。但这些天江百宫发生了什么……你不知道。” 回想去年开始，贤二生病、太子逼宫开始，她承受的巨大压力，五条悟完全没有在意过。甚至他都没有发现过。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也对，你本来就不该知道。” “所以——”他的声音拉长，从高处轻轻落下，“你是想从高专撤资了？” 蔻蔻以为自己已经心若顽石，但这一瞬间她还是感受到了心绞疼痛。 “对。” 再睁开眼，蔻蔻的眼底已经结满冰霜，她好笑地看着对方：“别摆出这副样子，这些话我早就告诉过你不是吗——曾经我们各有所需，但现在你身上没有我想要的东西了。” 五条悟隔着眼罩看着她，线条清晰的下颌染上了阴影。对于她激将般的挑衅，他声音低沉：“蔻蔻，你认真的？” 她清楚，五条悟生气了，但她不想弄明白他生气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果然。 “我先走了，以后，祝你好运。” 他瞥了一眼茶几上摆着的甜牛奶——瓶盖开着，但只喝了一口。 “蔻蔻小姐，董事会上之前的安排已经全部下达。不过目前为止各公司反应挺大的，您真的已经想好……” 桌前的人放下了手，宛如地狱恶鬼般的眼神投射过来……瞬间激起了后背寒意。这目光，像极了九年前她父亲去世时的模样。 字字冷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