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蔻一顿。 双目对峙。 “姐姐不要的东西，就扔给妹妹。我有那么贱？”她吐字轻柔，“让我做好人，你还没那个资格。” 打开外间的门，铃木医生在走廊上等着，见到她苍白的脸色有些惊讶。 铃木猜测应该是刚刚那个白发男人，回答：“你刚才一进去他就接电话下楼了。” …… 谁都可以对她说这句话，只有真央不行。 蔻蔻避开他的目光：“你去看看她吧。我想，她需要你。” 反正她哭，总有人看。 “我回家。” 又一次，亲手把他让给了真央。 路灯一盏一盏后退，照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 因为没有人看。 所有人说她是疯子，她都笑纳，表面上是把这个当做夸奖，其实她心里明白，这就是骂人。 疯子，不就是神经病。 她就想发疯吗？ 而她放弃一切尊严和道德换来的，就是姐姐朝她胸口戳来的一刀。 脸上凉凉的。 在一个陌生的出租车里，对着漆黑的夜空，默默流泪。 从小到大，没人听过她的委屈，没人问过她难不难。所这几年有人提起江百宫蔻蔻都是各种感慨深不可测年轻有为，但哪里有人天生会这些呢。 …… 伊地知通过后视镜看着后座的男人的表情，把“在哭”两个字咽了回去。 五条悟环抱着手臂，眼罩阻挡着情绪。他让伊地知加快了车速，与那辆出租并排行驶，透过两层玻璃他看到蔻蔻伏在腿上崩溃大哭的样子。 伊地知弱弱开口：“……要拦下他们吗？” “……您好像很了解。” “对不起！我多话了！” 他不了解。 出租车载着蔻蔻回到小洋楼。她隐形眼镜都哭掉了，红肿着眼朦胧辨别着方向。 蔻蔻迟钝地摸想外套，手一停。 怕司机以为自己坐霸王车，她立刻用沙哑的嗓音说：“我让管家出来帮我付。” 她眯着眼抬头，放下玻璃。 蔻蔻猛地一僵，还没有辨别清晰他的脸就立刻躲开视线。 下车之后她眯着眼看到停在一边的黑色轿车，“你一直跟着我？！” 自然的语气，还有一股说不出的亲昵。蔻蔻皱了皱眉，她很讨厌对方这种毫无距离感的说话方式，很容易让人误解。 “嗯？为什么，我们是合作伙伴，不是吗？”五条悟一脸理所当然，“你出了事，我也会很难办啊。” 是啊。 “对了对了……今天让伊地知给我买的甜品，我没来得及吃，分你一点点，只有一点点哦。”五条悟几步回去车上拿了一个袋子给她，里面装着芝士蛋糕，“可惜不是大福，将就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