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抱你起来走到相隔不远的医疗室，硝子等在那里，让他把你放上临时检查台。看见你居然昏了过去，她吃了一惊。 五条悟苦笑了一下：“比结婚仪式凶险多了。” “这个东西反抗精神越强就会越痛啦，弄得很麻烦。如果不是她受伤变弱了，大概还搞不定。” “我想错了。” 五条悟没有回答。他抬起一只手放在面孔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在黯淡的光线下，硝子惊讶地发现，他稳定的手指微微颤抖。 -------------------- 可能不太明显，不过我在这篇文里没有把咒术协会和大家经常说的“烂橘子”当作是一个东西。五条既然长期在这个框架下面工作，我想他必须有一些和它能共存的部分。其中有一些为了公共利益的东西，是他也能认可的。对他来说，这并不真的是一个可以随时炸掉的世界。这种情况有时以令人感到窒息的方式表现出来。而对于刚刚发现“自己”的小觉来说，会很难接受。 不过如果是说描写令人不适，那是我忘了警告了，还是道歉啦。 你没过多久就醒了。感觉自己躺在柔软的床榻一角，离墙壁很近。有人给你盖了条薄毯。不远处有人坐在一边，能听到很轻的纸张翻动的声音。 你没有动弹，重新闭上眼睛。对方也没有说话。本来在医疗室的两个晚上也没怎么睡好。这样过了一阵子，你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没人说话。有人从你面前走过去。大概坐在旁边的沙发床上，听见弹簧压动的声音。 这样在朦胧中，似乎听到有响铃的声音，很快被掐断了。然后是走动声和门开关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有人走过来推你的肩。 你迷茫又困倦地挣扎一下。他不再推你，但还是说道：“抱歉，现在要和我出去。” “凌晨两点半。” “突发事件。有一级求援。”他说，没有戴上眼罩，大衣没有系上，声音里也有一点倦意，“是我忘记了。今天没有其他人待命。以后会尽量避免这种情况。” “现在跟我走，我们尽快回来。” 他愣了一下：“啊？” “忘了吗？离开我有惩罚，会非常难受。” 他的声音放低了一点：“别胡闹。” “今天变成这样我也没想到，”他飞快地说，语气像是压着性子，“但是和你解释过了吧？放你出来的前提是我能控制你。如果中途让你逃出去那样的收场，你今天晚上已经在封印室——” 这句话像是空气中的一柄锋利的匕首，把什么东西一下击碎了。满地鲜血和搏动器官的幻觉出现在眼前，连你自己都立刻感到后悔。太可怕了，不该这样比，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今天第一次你感觉伤心的泪水涌上了眼眶。五条悟一言不发，直接伸手把你拉过去横揽在怀里，站起来就走。你毫不犹豫地咬了他的手臂。他没做声，把你按在肩上，咣当一脚踢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又是这种诅咒缠绕的废旧厂房。在居高临下的位置能看见四五个人渺小的身影在建筑群中心，狼狈地躲避两个过咒怨灵。这次之后你和老师的关系可能彻底完蛋了。而你们吵到一半跑出来救这些半夜三更送死的人。人类为什么不离开这些地方。没有能力做什么咒术师。那一刻，悲伤和迁怒让你产生了一种未曾体验的全新感受，你对这些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产生了强烈的怨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