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凶啊。”他轻飘飘地说,“完全不听话了欸。老师会伤心啊。” “做什么这幅不情愿的样子?”他说,表情还挺轻快,但是按着你的手指里仿佛蕴含着随时可以撕裂的力道,“跑到这种荒郊野外,难道不是特意来见我的吗?” “一个月没人追在后面,等得不耐烦了?真是超难揣测的女孩子欸。要知道这样可以见到人我早做了。有什么要求就和老师直说——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 他顿了一下,嘲讽地笑了。 是的,不由自主地用了和男朋友说话时的语气。就算这种狼狈的处境下,你也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羞耻。以及紧随而至的愤怒——他放松手上的力道时,你用力踢在他手臂上挣开,当即发动术式逃跑。 “没中计哦。再试试吗?” “我知道你还有办法可以消失。”他贴近你的耳朵,语调陡然变沉,“但是你确定吗?下一次就不是封印室这么简单了。会把你吊着锁起来哦?你觉得你能永远逃掉吗?好好考虑一下?” “回答之前,也好好考虑一下!” 一阵寂静,你几乎能感觉到视线在你身上灼烧。然后他往后退了几寸。粗暴摁着你的手放松了一点。 “小朋友运气不错。”他轻声说,“我刚把链子留在办公室了。” 到底是要解释什么啊!你忍气吞声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 事到如今,你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认识他了。你再次推他抵抗。这个本能的动作大概完全触发了某种压制的愤怒。他猛然钳住你的身体,手掌下移,完全卡在你咽喉上。 他说到一半,动作停滞,声音也停住了。你双眼因为窒息而模糊,在他放松的间隙里用力喘息。只感觉到他的手指在你喉咙上摸索一下,探到领口拨动,把制服外套拽开了。 是说喉咙上的伤疤吗?你勉强地说道:“那天晚上,封印室……” 他没说下去。你喘匀呼吸,努力眨掉眼睛里的生理泪水。看见他盯着你的面孔,好像陷入什么凝滞的思绪。然后他忽然伸手把你的外套拽到手臂,拉开里面的衬衣领口。 “你变弱了,对吧?”他有点失神似地说,“我还想是没人指导——” 不平整的丑陋疤痕从心口向下延伸进白色的棉质内衣,这时你明白过来了,感觉又难堪又伤心,泪水忍不住涌了出来。他沉默地看了两秒钟,目光在疤痕上停滞,然后又伸手拉你的内衣。 “不行!你住手!” 这时候一声巨响。是有人从高空猛然落到碎裂的地面上。向你们缠斗在一起的身影飞奔过来。 是乙骨忧太。握着刀站在你们面前,卡住了声音,看着你满脸泪水地按着撕开的衬衣,努力从五条悟放松的压制下挣扎出来。 硝子从单人病房里走出来,看到五条悟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他头发乱糟糟的,蓝眼睛盯着地面。看起来难得不像平时那样游刃有余,甚至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