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头看看苏洲：“你怎么不跑快点儿？被他们跑了。” “也是啊。”顾时笙点点头往回走，嘴里感叹了一句：“那跑车看起来还挺好的，速度挺快。” 两个人勾肩搭背回来了，瞬间又称兄道弟，好的不得了。 那会儿走的匆忙，是苏彧开车送的她，所以两个人现在只有一辆车。 顾杳从后座伸手过来，拍了顾时笙脑袋一下：“去对面便利店买些水和纸巾来，要是有消毒的东西更好，一齐买来。” 顾杳就从里面翻翻，拿出东西，让顾时笙回过头，给他把脸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都是些小口子，眼角青了一块，都不碍事儿。 苏彧没说话，直接朝苏洲扬扬下巴，意思是：自己弄。 “真的啊。”顾时笙这才放心，又有点儿不乐意：“好容易能这么晚出来，咱们就这么回家睡觉？多可惜啊。” 顾时笙立刻接话：“我们乐队租的地下室就在附近，我有钥匙，晚上没人的。” 半晌，见他点点头：“地址说一下。” 这地下室果然不远，就在前面一条街的居民楼里面，外面就看着破破烂烂的，顺着台阶走下去，顾时笙指着那个画满各种涂鸦的大铁门：“就是这儿了。” 苏洲当先就冲进去敲鼓去了，弄出一阵噪音，自己也震的不行，停了下来。 夜晚对她来说，就是用来睡觉的，除了值夜班的时候，她一般都是早早的回家，收拾收拾就躺下，基本没有什么夜生活，包括学生时代也是这样。 她也只是听听，心里不屑的同时，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期待。 苏彧和苏洲两个人已经盘腿席地而坐，中间还隔了一个位置，看来是苏洲不敢跟他哥挨住。 她犹豫了一下，在那个空位坐下了，跟苏彧挨得有些近，他的膝盖正好顶在她的腿上。 苏洲站起来，抓起垫子到对面跟顾时笙一起坐着去了，结果就是四个人面对面，苏彧和顾杳一起，两个弟弟在一起。 顾时笙哗啦一下把薯片袋子撕开，直接全扯开平放在地上，抓了一大把吃，又问：“咱们看会儿电影啊？” “行啊，老弟。”苏洲啧了一声：“这么久远的设备都有。” 这片子是之前乐队里的人放进来的，他也没有看过，这会儿自动从之前断掉的位置继续播放，正好是不可描述的部分，尺度还挺大。 顾时笙把遥控器都忘了，走过去直接拔电源：“我哪儿知道啊，关了关了。” “喝点儿酒吧？”顾杳冲着他晃晃自己手中的啤酒。 “干什么啊？”顾杳刚想抢回来，却见他一抬头就喝了一大口，喝的时候眼睛还看着她，喉结一滚，咽下去了。 旁边那人轻笑了一声：“不抢你的了，别那么大劲儿。” “玩儿个游戏吧。”苏洲和顾时笙两个人鼓捣完电视机，又回来坐下，一人手里拿着摞牌，放在中间洗牌，刷啦啦的声音传过来，屋里重新热闹起来。 “你说吧，罚什么？”顾时笙咬着张牌，懒洋洋的问。 “那行吧，快抽牌！”顾时笙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下来，其余两人也就没有说话。 而且她本身就不太会玩儿这个东西，只是大学的时候被室友教了一点儿规则，也没玩儿过几回。 果然一上来她就连连吃亏，几乎可以用凄惨来形容，三个人专门欺负她一个，心里有点儿不服气，她就探头想看一眼苏彧的牌，结果他的身子一侧，微微躲过去了。 这是今天她第二次发出的感叹。 “从你开始，说吧，让我干什么？”顾杳直接盯住顾时笙，眼里的威胁很明显。 顾杳就语调平平的‘喵’了一 这人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直到她的脸上渐渐有恼意出现，这才说道：“那你就喝一口酒吧？” “干什么啊你？”顾时笙顿时就不了，冲着苏洲嚷嚷起来。 “什么干什么啊，人家两个人郎才女貌，亲一亲怎么了？轮得到你来管啊。”苏洲坚决认为自己的行为是为他哥谋福利，所以并不相让。 又盯了顾时笙一眼：“你也去。” 大门一响，室内终于恢复寂静。 她并不是爱尴尬的性子，也不会动不动脸红，所以即使刚刚苏洲那样拿他们二人打趣，她也还是平静坦然的，房顶上的灯泡闪了闪，她抬头去看：“坏了啊？要不要换个新的。” 又说：“我弟弟就是这么个性子，从小没受过什么磨难，家境也不错，从来都是要什么有什么，性子单纯了些，说话不过脑子。” “那就好。”苏彧点头，就在这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和她慢慢聊着天：“我从小就练拳击，以前看过拳王阿里的视频，就喜欢上了这项运动，家里人都拦不住我，一开始是在周黑爸爸的拳馆练习，后来打着打着，渐渐参加了各种比赛，有了些名气，高中的时候就出国训练了，因为有一个很有名的美国教练看重了我，后来十多年间，就没怎么回过国，训练太忙了，没有时间。” “都一样的，顾时笙也是这样。”顾杳听到这里，倒是笑了起来，仿佛说的就是自己的弟弟。 “你是个有担当的哥哥。”顾杳说道。 顾杳听了他的话，想一想，说：“其实如果当初你真那么做了，现在未必就不感到后悔，事情是有两面性的，有好处也有坏处，哪有那么完美的选项？” “你说。”顾杳抓了脆片吃了满手油，这会儿正扯纸巾来擦。 顾杳听了这话，便放下了手里的纸巾，她似乎是思考了几秒，而后猛的想起了什么，一下子站起来，走到自己包包前头，掏出了什么东西，托在了手上。 “可以帮我剥一下吗？”她纤细的手伸过来，很自然的把石榴递了过来。 顾杳拿起来直接往嘴里倒了一点，嚼一嚼，表情满意：“很甜。” 似乎怕他认为是在敷衍，她又表情真诚的重复一遍：“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在遵从自己的内心，其实我也想过，但没有头绪，想不明白也就放弃了。” 顾杳笑了笑：“也有吧，我自己不会剥，石榴放久了会坏。” 苏彧点点头：“这样也好，跟着感觉走，倒也不违背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