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瑞仍然站在原地,就是明月唤其让他停住的门前。大门已是关闭,徐瑞却是迟迟没有动作,只是背对着站在大殿中间的明月,即没有回头,也没有要走掉的意思,低垂的脑袋,刘海将其半张脸遮住,遮住了他全部的想法。 “徐瑞,你过来!”人已散完,明月如同平日在乾学府里一般,唤着徐瑞的名讳,只是这时的口气中除了一贯的刁蛮,再有就是隐现的紧张和期待。 若是此时的徐瑞肯抬头的话,应该就可以看见此时明月脸上有些欣喜而将小脸染红的娇俏模样了。 没有像以前在乾学府那样被自己这么喊过后会快步的走过来狠狠地对自己回敬一句‘臭丫头!你就不能再人前端庄一些嘛!’诸如这样泄愤的话来,没有那样近距离的亲近感。 “若是我这样的做法让你心里不舒服就大声的说出来啊!为什么总摆着一张无所谓的脸?难道关于我的事,就不能让你在意一些嘛?” 自己害怕,害怕他真的如同自己质问的答案是一样的。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这么问呢? “我的不满?公主殿下,这是您这样的高贵身份的人对草民说的话吗?草民该是怎么回答比较妥当,比较能符合您的心意?” 眼神有些平静无波,似是一滩死水,无法再吹进一丝风将其带活,脸上的神情毕恭毕敬,竟是看不出丝毫两人已是相识四年的感情来。语气嘲弄中更多的则是平静。 明月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说出这种话的正是跟自己相处了四年之久的人,而且还是自己最为看重的人,或许今日自己的做法真的有些过分,但在只有两人的此时此地,他竟是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种如此拒人之千里的话来,难道他就一点儿都不在乎身为听者自己的想法吗?不觉得他这种话要比骂人更加的伤人吗? “徐瑞!”再次抬起头看向眼前虽然熟悉,但却已是陌生的人,明月用傲气遮盖了心中因痛而传递的心情,目光傲然,虽是比他矮了一头的身子却是挺得笔直,就连必须仰视他的视线都能徒然的让人感觉她是在居高临下的看向眼前的徐瑞一般。一股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尽显。 并没有立时的应声,徐瑞看向明月的眼中带上了些疑惑之色,但那股距离感却并未消融,反而因为她的命令而更是在心底筑起了高墙,以隔绝自己不愿面对的事实。 看着跟自己吵闹相处了四年的徐瑞,明月心中一阵难受,眼泪几欲夺眶而出,但都被其生生的隐忍了回去,只是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那在狂风中凌乱,仅剩尊严支撑此时自己身体存在。 虽是殿中两人都未跨出第一步,将其持续了四年的感情点破,但只要是明眼人,谁会看不出两人之间微妙的相处方式呢?大概也只有两人心中最为清楚也最为糊涂了吧? 因为担心殿中的两人,沈玲的步伐不自觉的放慢了,再是走出两步却是停下了,一直走在前面,与左含霜聊着什么的陆纤纤却是没有发现不知不觉已是落在后面一段距离的沈玲。 忽然,一股酒味铺面而来,酒味浓重,且越来越近,速度极快。 只觉脑袋撞进了一个宽大的胸膛里,那丝质柔软的布料紧贴着沈玲的脸颊。鼻间酒味已是达到了最高顶点,只是这么猛然问道,竟是险些呕吐出来。就在此时,头顶上竟是出现了陌生男子断断续续的话语来。 断断续续自顾自的说完,那人抱着沈玲身子的手并未松开的打算,反而是越加的激动,竟是生生加了几分力度,几欲将沈玲的小脑袋揉进自己的胸膛里。 肩膀上有一股力道传来,当沈玲没来得及反映的时候,那被强行抱住的身子力道忽然松了,那股冲天的酒气也稍稍的小了些。 等到她终于反应过来后才是发现,面前竟是横档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来不及深想,便是听到他带些磁性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沈玲扬头看去,却只看到了一个黑脑勺。既然不是跟自己说话,那肯定是跟他面前的人了吧? “三皇子殿下,您又喝多了!若 三皇子? 原来…刚才强行抱住自己的人,是、是三皇子殿下? 轻转头,沈玲将视线所能触及的地方打量了个遍,也就只能看到袁隶衣袍没能遮住的那位他口中三皇子殿下的一只明黄锦靴和下摆的衣袍,其它的则是完完全全的被他挡了个严实。 “你…你是、是袁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