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初来乾学府便是赶上了这一年一度的学生指教会,这学生指教会到今日也是过去了一半有余,现在可是有何收获了?”沈玲和周晋一组,这是会比第一天自己和刘尚在关比的二楼上看的清楚的。 “嗯!”这么应了一声儿,傅俊似乎没了再跟她闲聊下去的心思了,开始闭口不语。 只是越是这么下下去,沈玲却是看出了异样。原本自己的白棋就处于劣势的,傅俊傅先生虽自说是初学,可也是棋艺不至于差的。这么几个回合下来,怎么说他也是应该能胜了自己的,可是自己有意无意的感觉到,傅先生似乎是在让着自己,而且看他每步都是观了全局才落子的样子,应该是不难看出这个局势来的啊?他是有意让着自己呢?还是没看到这已经渐渐明显的局势呢? 又是下了几步,沈玲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执起自己手中的白子,却是半日没落,只是盯着眼前不远处正状似思索棋盘的傅俊傅先生的脸,想从中看出些端倪,可是除了那丝紧皱的俊眉外,却是看不出别的什么来。 “嗯?”闻言,傅先生这才是从棋盘中抬起了自己的脸,疑惑的看着对面个子小小的人儿。“沈姑娘何出此言?”自己的神情如此明显吗? 不知她这是要做什么,傅先生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犹豫了一下,傅俊还是照做,拈起棋罐里的一颗黑子,同样伸出胳膊,放在了沈玲的小手中,想要看出她想做什么。 这么一瞬间,似乎将这盘棋彻底的结束了。此时的傅俊眼睛微微的睁大,眉上的那抹淡淡的愁绪也被惊讶所取代,只是愣愣的看着这已经结束了的棋局。 “观其棋,知其心,这是父亲每每在教自己下棋时说的话,当时因为贪玩跑心,也没少受父亲的说教。现在看来的话,傅先生是心中思绪混乱才是每每下棋犹豫的吧?即不想输掉棋局,又不想走那个极端,立时的赢了棋局。这么看的话还真是苦了先生了!” 说着,傅先生竟是开始缓缓的摇着脑袋,一再的否定自己心中联想了几日的事情,笑话自己的庸人自扰。 “是啊!不结束又怎么会有新的开始呢?不开始又怎么知道是好是坏呢?如此显而易见的道理,我怎会此时才想得通?” “傅先生?怎么?还要再一局吗?”沈玲试探的问道,因为,只听到他口中的‘新的开始’了。 “嗯?”沈玲继续一头雾水。 “傅先生,您在说什么琴声啊?玲儿怎么听不懂?”看看周围,傅先生现在唯一能跟他对话的也就自己一个了,可是他若总说些飘渺的话的话,自己也是不可能听得懂的啊!难道他不是说给自己听得? 话落,傅俊便是踏着大步走了,在那条是路上不过是几步就转身不见了。沈玲就这么干干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暗自摇了摇脑袋,不清楚自己哪里帮他了,只不过是不想继续跟他玩猫捉老鼠的棋局而把那明摆着的胜负挑明罢了!如果这也算是帮了他的忙的话,那好吧…… 从石凳上起身,看了看那已经探出半个脑袋的日头,沈玲愣怔了一下,想起了傅俊临走时那句话‘若你现在还不去上课的话,只怕是会迟到了!’而这明显的已经成为了事实!看来自己待改改这总爱因为什么事而胡思乱想个大半天的性格了! 匆匆忙忙的到了教舍,上课的二遍钟鸣已是落了声儿,这沈玲和那监看的先生几乎是前后脚的进了教舍,也就是沈玲在一教舍人的注视下坐在回了座位上的时候,那监看先生也就是前脚踏进了教舍的门槛。 此时的沈玲,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喜人,睁大的眼睛还在乱转,明显的还没完全的放松下来。周晋则是开口问道:“沈姑娘今日晚了这么多,可是有什么事以至于如此的匆忙?” “无妨!对了,这本书,还你!”说着,周晋从书袋里取出昨日借了沈玲的书,递到了她的跟前。玲猜想周晋肯定没翻几页的时候,周晋却是让她大大的意外了一把。 沈玲接过,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几行有力有余的苍劲字体,竟是愣了愣。怎么说呢。字很是大气,很好!但是跟眼前这位看起来斯文的周晋却是有着截然相反的感觉,但那字确确实实是他写的,这就更让人觉得怪异了。 “是这本书的全部内容,我已经整理好,以求最浅显易记的描述,方便你记住,希望你能用些心记住才好!”周晋扬起招牌似的笑容,说的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