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诺大的院子里就剩下了师徒两人,黄讪自顾自的走到之前沈玲坐着的椅子上舒服的坐下,压根就没提让沈玲平礼的打算。 拿起桌上的杯子和盆子里用冰块冰着的小瓷罐子给自己倒了杯冰凉的酸梅汁,停了一会儿才道:“丫头你说,你什么时候发现我在那树后站着了?”被这样一个小丫头给笑了去,黄讪的脸色可不是一般的不好。 “师父,是要玲儿说实话吗?”早就知道自己的师父黄讪神医虽然生起气来看着可怕,可自己也没有白白的跟他相处这么久啊,他的性子少说也是摸了七八分,这才敢稍稍戏弄一下这个几日以来都不曾好好指点自己的懒师父黄讪呢。 “怎么?难道你平日里说话还欺了你师父我了?”现在看着沈玲不顺眼,别说一句话能挑刺了,就是一个词也能被他揪出一根扎人疼的大刺来。 “刚进入院子的时候!?”好像不相信她的话似的,黄讪皱眉问道。 一直以为是自己功夫退步、人老了的原因才会被自己这个细心的徒弟给发现了的黄讪,听闻她的回答,竟是一时间愣了神儿。 忽然想通了什么,黄讪原本还一脸怒意的脸上登时就换上了笑容。 听见他这毫不忌讳的兀声大笑,沈玲着实惊到了。真是弄不清楚自己的师父究竟是想的什么。竟不是因为自己刚才的故意戏弄而生的气?为何自己一说嗅觉一事,他就乐成了这样?? 黄讪则是早把威严的神色收起,亲昵的招呼着沈玲过来身边坐了。 “玲儿啊,师父原本以为只要为师不在你就有可能贪玩废学了,没想到你竟还是如此的乖巧啊……” 沈玲也只好嗯嗯啊啊的应下,以示对他的尊敬。 别看平日里自己的这个神医师父看着好像不着边儿,若论起他对药的了解,完全可以说是药精了。比如给沈玲在眼前示范过抓药。凡是他抓的药跟他念的斤数十有九是分毫不差的,最多有一位药最多也就差了将近半钱。 、、、、、、、、、、、、、、 下了车子,沈玲往家走去。可是开了大门才觉得家里安静的怪,连个灯光都没有。 油灯火苗渐渐的升起,客厅里亮了起来。可是沈玲环顾四周,又去各个屋子里转了一圈也是没有见着家人的半个影子。 沈玲在客厅里担心的乱想了一通他们为何还没回家的可能性,却也是没有头绪。 才刚打开屋门,竟是听见了外面由远即近的杂乱的脚步声。听声音应该不止两个人,沈玲急忙加快脚步去开了大门。 “恩”沈王氏应了一声,牵着沈玲的手就往屋子里带。 家中气氛异常的凝重。沈王氏也一反常态的坐在凳子上哎声叹气的竟是忘了去做晚饭的事了。还是沈香先是醒过来,跟家人说了句就进了厨房。 沈王氏动了动手,拿筷子给沈玲挟了菜放进了她的碗里,催促她动筷。 沈王氏犹豫的看着一脸期待神色盯着自己的沈玲,伸手用筷子将碗里的菜拨拉了一下,几次皱了皱眉头,挟了起来,张嘴准备吃进去,却是怎么也放不到嘴巴里了。 又是几经挣扎,却还是在犹豫吃不吃。 一声大喊,三人齐齐的看向了发出声音的沈老实。 “算了,吃不下就别吃了。” 沈香依言也是放下了碗筷,因为自己根本就吃不下任何的东西。 “这……”吞吐了半天,沈香的视线在沈老实和沈王氏身上来回的徘徊了好几遍,还是不敢随便开口。 看他们一个个不愿说话的神情,沈玲却是更担心了。拉着沈香的袖子拽了拽,睁着一双渴望的大眼看着她。“玲儿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啊是不是?为何不告诉玲儿呢?” “哎!”一声重重的叹息,沈老实动了动筷子一个菜没吃的起身挥了挥手往房里走去。“罢了,说吧说吧,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值得隐瞒的。”说了出来。“玲儿,咱们前阵子种的庄家出了祸事儿,挨着山脚边上的那亩地,本来玉米长势挺好的,可竟是忽然就招了虫子把地里刚长出来的苗子给祸害了不少。父亲母亲到处求解,才得平日里农户们都有专门除虫的砂石粉,原想着购来那些砂石粉撒上就可解了的,可是…可是那虫害不禁没解,竟是扩散的更加厉害。不过七天的时间,竟是已经祸害了近三亩地的田了。” 定了定神,沈香这才接着说下去。“爹、娘和我去找到了卖与咱们地势的大农户林家,林家也是连连说不知,还说从没有过这样奇怪的事了,也竟是束手无策。 勉强说完,沈香已是愁的开始抹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