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有着黄讪的吩咐,一个个都候在门外不敢进来。 已是走进屋回过身的黄讪,正看见沈玲异样的神色,眉头一紧,不同于往日见时的懒散,疑惑道:“你可是对这味道有不舒服的感觉?” 头炫的感觉稍稍好些就听见黄讪神医的问话,沈玲尽量让自己试着适应这浓重的气味,但还是有些力不从心的把小脸憋得红了。“是、是这香味有些重,玲儿、玲儿有些受不了。” “呵呵,大、大概是我对这味道比较敏感的原因吧,没事没事,适应一下就好了。”想想自己来的这间屋子可是黄讪神医专门派人准备的,自己竟说这里味道不好,一定是会惹人不高兴了吧。还是自己克服一下好了,不过就是委屈自己的鼻子了。 就是因为这些想法,令黄讪精神了不少,一扫先前因为治病而不情愿的懒散,而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检查眼前小孩儿的病情和身体状况了。那是一种久违的对医术充满期待的丝丝兴奋。 屋子是比较长,由着屋正中间的一扇描山映翠的灰色暗纹屏风将整个房间一分为二的,细薄的白色屏扇正是因为那些个暗纹花饰而隔绝了里屋的情形。 黄讪往里走了几步,在屏风旁边的一处软榻前停步回身,冲着正在评定这间屋子的价值的沈玲给招了过来。“那个什么,玲儿!玲儿过来,你先躺在这张榻上。” 纤纤见她躺下,也是跟着坐在了她躺着的榻前,不住的给她安心。“小玲你别紧张,干爷爷给人医治都是很有把握的,相信让干爷爷给你诊治一定会有见好的。”不知道黄讪这是要做什么,陆纤纤是已经开始为脸色看起来有些异样红的沈玲做起了思想工作。 黄讪来到红木方桌前,把桌子上的一个长形木盒打开,从中扯出一条半尺见长的灰色一掌宽的帆布展开,平放在桌子上,手指在晃了一下后,在帆布条靠尾处落下。有些岁月痕迹的手指再抬起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根手指长的银针。在视线将其来回看过一遍后,举手把针放在了早就摆设在桌上的油灯跳跃的火焰上来回的烤着。 “是,干爷爷。”应了声儿,陆纤纤起身开始专注的做着黄讪交代的事。毕竟这是自己能帮上忙的事,自是待尽心力了。 “那个、那个,黄爷爷,不是说还没查清楚玲儿的病情吗?您这是要做什么啊?”勉强稳定自己的心虚,可是看见银针近在眼前,沈玲还是忍不住的颤了音。 起初以为会很疼的沈玲,在闭眼忍受的时候,感觉到针的刺入后,却是再没了感觉。睁开眼睛后却是看见黄讪仍在拨弄着那根扎在自己胳膊上的银针,但是奇怪的是自己根本一点儿都不疼。立时间,沈玲的紧张就降低了几倍,开始不那么的怕针了。 不过片刻,在陆纤纤将第七根银针递给了黄讪后,才没了再让她去拿针的指示了。 扎完收手,黄讪从榻上起身,坐在了一旁的镂花红木方桌前,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起来。然后伸手把陆纤纤召到了跟前,开始小声儿的跟她交代着什么。陆纤纤则听得认真,频频点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黄讪从椅子上起身来到昏昏沉沉的沈玲跟前,一一的把她身上的银针给拔下,收了起来。然后再由着陆纤纤瘦弱的身子,把沈玲给扶了起来,往屏风后面的里屋走去。 又是过了一会儿,黄讪坐在椅子上意外的睁着眼睛等待里屋纤纤的动静。 黄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至屏风旁边的塌子上坐了下来,接过陆纤纤递过来的丝线往外拉了拉,使丝线几乎是一个平直的样子。右手轻轻的捻着丝线慢慢的合上了眼睛,一副睡着了似的样子。 近一刻钟,黄讪眯着眼睛搭在丝线上的手一下一下的动着。原本无波的脸色开始渐渐起了一些变化,从开始的自在一点点儿的转成了惊讶,然后又是疑惑。 陆纤纤揪着的心,忙问道:“干爷爷,可是有什么不妥?”见他脸上的神情变化可不是自己轻易能见到的,若是连自己的干爷爷都觉得难的话,那小玲的病情就难说了。 “是的,干爷爷。”纤纤领命,开门唤人。“春荷,你挑两个丫鬟进去伺候沈玲姑娘来。” 黄讪起身在一旁的方桌上,伸 然而此时的黄讪却是再没了坐下来静待的心思,在屋里来回满满的踱着步,有些心急疑惑的神色,全都写在了脸上。 屋子里的众人折腾了一阵后,才算是把沈玲从里屋里给扶了出来。待陆纤纤一个神色后,众丫鬟们忙招呼着众人把里屋大木桶里的水开始借着木桶,一桶一桶的往外倒,一群丫鬟忙活一会儿,就把里屋的东西拾掇妥当了。 沈玲脸上的潮红还没退净,大眼半眯着,虚弱的直不起身。本来是想给黄讪神医行个礼的,却无奈是力不从心。 “这香有提神益气的功效,你暂且歇上一会儿罢。”说完,黄讪坐不住的身子这才大踏步的出去了。那慌张的神情,竟是给他多添了一抹威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