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孙华却像是来了劲儿,回身把一直站在里面的沈玲给揪了出来,指着她的鼻子道:“我们不孝?你说我们不孝。你看看、你看看,连个外人都能穿着您给买的上好的布匹,亲手缝制的衣物,而我们呢?你可给我也缝制过?” 看着站在那里不说话的沈玲,沈王氏以为她是受了大委屈才这么巴巴的看着自己。当即从孙华的手中把沈玲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护着。“玲儿她不是外人,她是我的闺女。”然后探下头低声的询问和安慰着脸色不好的沈玲。 “不!玲儿就是我们的亲骨肉了,你快放开她!不许你伤害她!”此时的沈王氏一脸的坚定,抓着沈玲的胳膊,一点儿不退步。 俗话说的好,鹤蚌相争,鱼翁得利。其实说到头,最受罪而且到最后也没得到啥好处的应该就是它们口中相争的鱼吧。忍着快要泛出眼眶的泪珠,沈玲努力的想要摆脱孙华的钳制,不过却被她越掐越紧。 正在屋子里争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大门被打开了。接着就是一阵急急的脚步声,直直的冲了过来。 一个身形消瘦,满脸惊讶的人,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场景。 孙华虽是不甘,不过在沈老实这个当家人的面前,还是没有那么嚣张的,毕竟自己还想从他手中拿来那张房契呢。 站在门口的沈老实,先是惊讶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孙华在跟沈王氏抢沈玲而已。不过看到沈王氏哀苦的神情,知道一定是两人做了什么事,旋即黑下了脸色。“沈良!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华站在一边,闭嘴没了言语,知道现在事情有些严重了,这要是要不回来房契的话,可也就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什么!?”沈老实简直不敢想信自己听到的,怒目瞪着呆站在了那里的沈良和孙华,一副吃人的模样。 前面说的什么并不重要,沈老实却是听到了最关键的意思,那就是——他真的要卖掉祖辈留下来的宅子。 “父亲,您听我解释,真的是误会了。” 听着她毫不悔改的话,沈老实心中的气‘腾’的又冒上了一个高潮。“你们,你们…你们这两个畜生……”一边说着,沈老实一边转头,视线四处寻找着什么。 沈玲挣开沈王氏的怀抱,拔腿从大开的屋子里跑进了院子里,伸手抄起两根用来架秧豆角的较长的竹竿,就往屋里跑。此时沈玲是有一个念头,相信沈老实肯定也是吧。 沈老实一看这东西,脸上立马来了神色。拿起竹竿就朝着孙华和沈良身上招呼去。 “父亲、父亲,您先别打,您听孩儿解释嘛。父亲……”沈老实的竹竿一次次落下,沈良根本连头都抬不起来,双手弓着举过头顶,连连护着孙华往后倒退。 两人连忙求饶,可还是被逼着往院子里跑。 此时的街上开始聚集了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的,声音此起彼伏,听不清楚在议论着什么。不过,镇上的人都知道沈老实的为人,现在看来,不用说也知道是沈良犯了什么大错呢。 深老爹拿着竹竿追出了门口,此时气喘吁吁的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沈良夫妻,心里已是百般厌恶。“可是把你养大了,翅膀硬了,会飞了,自家父母就可以不要了,想欺负就欺负了。告诉你沈良,你父亲我人虽然笨,但这一世从没做过后悔的事。到今天、到今天我才发现,生下你这么个儿子,才是我沈老实最后悔的事!”说完,也不管沈良在身后喊着什么,沈老实扭身往屋子里急步走去。 不到片刻,沈老实就踩着急匆匆的步子出来了,后面还跟着沈王氏,沈王氏好像还在极力的跟沈老实 在地上的两人跟前站定,沈老实把手中握着的一张纸当着一群围观的人的面前,向着两人甩了出去,样子决绝。 沈王氏一脸不忍的看着地上的沈良,然后拉拉沈老实的衣袖,声带哽咽的劝道:“我说老实,咱们有话好好说不成吗?这乡里乡亲的,闹出这事,让大宝今后怎么做人那。” 孙华视线还是不敢直视沈老实,刚才沈老实打人的实在样,自己见一次就够了,再者说,这么多人的面前,自己还不能一点儿颜面都没有啊,再跟着说顶下去的话被人看见了,以后怎么抬头做人。 沈王氏还在沈老实跟前哀求着他,可是他却一点儿都听不进去,只做充耳不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