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玲往沈王氏跟前挪了两步,伸手抱住了眼前的沈王氏,眼中已经有了明显的晶莹。 感觉到她的拥抱,沈王氏先是一愣,然后欣慰的笑了出来,抬手轻抚沈玲的脑袋。“呵呵,玲儿长大了,会心疼人儿了。” 听闻,沈王氏诧异的看她。“你怎么知道?” “恩?香味?”沈王氏抬头在空气中嗅了嗅,并无半点儿问道。难道是自己嗅觉不行了?不疑有他,沈王氏起身去了厨房。 盛了饭菜从院子里过,沈王氏唤了一声沈老实该用饭了。沈老实应了一声,却没从地里出来的动作。 “呵!你这丫头,啥时候学会这等讨人喜的把戏。”沈王氏嗔怪的看了她一眼,笑道。 “恩?”沈王氏不过轻应了一声,沈玲就已经从凳子上下来,伸手捞过沈王氏专门为自己做的披肩,迈着小腿跑到了院子里。 沈老实扎在菜圃里没回头的应道:“就差几棵苗子了,雨大的就差把根都冲掉了,现在若是不赶紧扶植,等到日头出来,非把苗子晒干喽。你们先吃,马上就好了。” 香味应该是这里传出来的,可是这树也没有开花啊,哪里冒出的香味呢? 要说这跟一个成年人身高差不多的树,应该还是小树吧。一片片菱形的绿叶灌满每条比小指略细的垂条,然后随着高度的上升,枝条的细度也就越精致,直到最顶端的细比绣花针为止。 “恩?”沈老实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树跟前的沈玲,然后继续干活,回答的声音慢慢的传来。“哦,你说‘香丝’啊?那可是你的曾祖父留下来的。好像之前还有一个名字来着由于时间太长没得印象了,就到你爷爷那一代才又给它起了名,也算的上是咱们沈家的传家宝了。呵呵!你母亲看它香,还经常从上面掐些新生的枝条编些东西出去卖了贴补家用呢。说来也是,这‘香丝’啊,枝条长得快,而且10年开次花结果实,怪的紧。” 扶完最后一棵菜苗,沈老实这才从菜圃里直起偏瘦的身子,慢慢的从菜圃里往外走。“是清香的‘香’,丝线的‘丝’,‘香丝’。恩,算算差不多也200多年了吧。” “玲儿,怎的了,叫你父亲吃饭,你俩倒是聊上了,饭菜都快凉透了。”两人正说时,沈王氏从屋子里探出身来,嗔怪的道了一句。 杏仁粥的味道有着淡淡的香味,混在白润饱满的米粒里,显得尤其衬色的浑黄。吃到嘴里,显示一阵杏仁香,直到将它吞下,那股杏仁特有的维库才会显漏出来。然而就是这一抹微苦,才算是完整的品味到杏仁的醇香。 虽都不是什么好饭菜,不过吃着也是香。加上沈氏二老不住的夹菜,眼前有些泛黄的白花小瓷碗里,满满的堆成了菜山,虽说是自己真的饿了,可是,这才7岁的小身子,再能吃,也架不住这么多的饭菜呀! “玲儿的起色看起来真是好多了,都会跟咱们玩笑了,呵呵。”沈老实说完了,枯瘦的手放下筷子,对着对面的沈王氏道:“孩儿他娘,既然咱们的玲儿无碍了,我是想,吃完饭就去做活了。这都歇了三天多了,那老班头又催了好几遍了。” 沈玲吃着吃着,看见这动作,扒饭的动作停了下来,扭头看向沈王氏消失的门口。没一会儿,沈王氏手上多了一个灰布包,踏着步,走了进来。把灰布包推到沈老实的面前,道:“给,这个你带上,做活累了的时候就吃点儿,你这总是一顿吃得少,不到下顿就饿的习性,可别做活没了体力。” 放下手中的碗筷,和母亲一起目送父亲走远,沈玲这才发现,父亲平时虽然瘦,但一直也是有些气力的。现在看着他的背影,如果细心的话不难发现,竟有一种脚下虚空的蹒跚。再回视母亲沈王氏,她的眼中却也是真真的担心。在心中微叹了口气,视线转向已经渐行渐远的骨瘦身影,心中说不出的闷。 吃完饭,沈玲就乖巧的坐在沈王氏身边,静静的看着她做手活了。因自己本来就体弱,母亲便一向不愿意让她出去;即使出去了,自己印象中好像除了纤纤之外,再没有了其他差不多大得孩子的记忆,然而纤纤到底在哪住着来,自己从来都不知道,每次都是纤纤来找自己,只知道她的父母非富即贵。加速,甚至可能会晕倒,一些凉风都可能会招至大病一场。虽然以自己21世纪里20多岁的年纪已经不会再盼着更其他的‘小朋友’们玩闹的想法了。可是,身子这么弱的话,自己好像什么都做不了。如果可以的话,真的想要根治一下,不然怕是到死都没有出过门,那岂不是太悲催了。 “娘,玲儿可以看看吗?” “恩。”沈玲笑弯了眉眼,乖巧的道。抬头这才看见,沈王氏手上确实是沾染了些许的绿色,映着白析的手,说不上来的细嫩的白,哪有一点儿四十多岁的松弛感那。“娘的手保养的真是好啊。”沈玲真心的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