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知和方总层次相差很远，既没有在见面的时候和方总提过，也没倚仗长辈身份和赵素祺露过口风，但现在当着刘宗宏的面…… 刘宗宏听着这话，心中念头闪动，老板对于家族其实是比较严格的，很早用基金会的方式解决教育和医疗支出之后便杜绝被借用名头，但不借归不借，也不至于打压。 “季总，我刚才说的是实话，我们对餐饮真是一窍不通，这样吧，既然是对发展战略有疑虑，我给你推两个熟悉这行业的朋友，你们交流交流再决定。”刘宗宏定下主意，拿出手机推送易信名片。 刘宗宏不打算再专程回去一趟问问，直接推了不同场合加到的业内人士。 他手机看到被推送过来的名片，立即就惊了，自己书房里还摆着这位的书呢，上海齐鼎餐饮的齐大伟，写过《复制的力量》《超越麦当劳》。 他压着心里的感叹，但脸上的笑容难免又盛了几分，最终重新谈到自己的想法：“谢谢刘总，哎，我就是对这行做出来疑惑了，也是时常听着‘保持进步’，不知道还能不能进步。” 一桩小事轻松解决。 他得到了老板一个简短的“挺好”的评价。 刘宗宏保持沉默，他不需要多理解，在旁边听着就行。 刘宗宏这时候倒是一惊，立即说道：“方总，易科不能没有你，就像那苹果在库克接任之后都变成了什么样了！” “算了，不聊这个了，反正这几年是退不了，我现在就等着什么时候接到梁博士的电话，等他通知我搞定了16n，然后看易科产品大杀四方。”方卓来了精神。 按照从英特尔那边的了解，他们的计划是今年q3完成14n的量产，依旧会比台记要快，但是，英特尔不对外代工，竞争力是保持在自家芯片之上。 即便按照方卓的预估，冰芯16n的制程一出，很快就会面临打击，但是，这样的制程意味着冰芯拥有着两到三个季度的领先，能够确保易科手机依旧存在竞争力。 冰芯之前的32n节点就是用在了易科两代的手机产品之上，而第二代产品使用hkg提升了15的性能，表现不可谓不错。 所以，16n关乎的是现在，也是未来。 不料，他话音刚落，桌上的手机还真响了。 在熊晓鸽这个中国人公开批评尼康造假之后，尼康就坚决否认了这种指责，声称熊晓鸽居心不良，背后有着险恶目的。 不管怎么说怎么吵，这是最根本的。 它不承认，还能怎么地？ 中国的农历大年初二，事情里出现了新的声音，这次是来自尼康直接的竞争对手asl，它的副总裁加利亚在推特上提了提业界出现的造假风波，从经验上认为尼康的方案肯定不尽不实。 “据asl的资深副总裁加利亚判断，尼康大概率存在造假行为。” “偏偏，尼康现在想要撇开精密设备业务这个包袱，很难不让人怀疑它是否从始至终就把研究停在纸面之上。” “我们曾想看到尼康从1走到100，它给我们展示的进度规划就是这样，但或许，尼康认为从1走到2也是很大的进步了。” 日媒出现类似的质疑之声，最近很多企业的名声口碑都不太好，虽说熊晓鸽肯定居心不良，但，苍蝇似乎也不叮无缝的蛋。 尼康三度出声，再次表明自家清白，不存在熊晓鸽所说的那种指责，并提出了谁质疑谁举证的做法。 而有了asl的权威判断以及后续的欧洲半导体协会的出声，日企在造假方面已经有些含糊不清的背景会加重业界对尼康的质疑。 “我对尼康很失望，本以为它的精密设备业务具有很强的竞争力。” “尼康是日企的一员，它应该为它的行为负责。” 他没法做得更多，也觉得不管怎么发声都不会有更大的矛盾激发了。事情没了热度也就那回事。 比利时微电子中心在全球的名声都很响亮，而阿诺德还是全球半导体产业研究协会的高级顾问——这是方卓背后赞助成立的非营利组织。 euv llc联盟是英特尔和美国能源b为了验证euv光刻机可行性而牵头成立的，具有广泛的合作和强大研发实力。 阿诺德人在比利时，自然不惧一家过气的日本设备厂商，直接和发声的尼康高层打起了嘴仗。 “尼康本来就有问题，他说话有底气。”方卓也没有否认“收钱办事”的事实。 方卓颔首：“确实，能做的只是寥寥。” 日本的东京地检发起特别行动，剑指日企造假行径，连续抓了包括丰田、尼康、西铁城等多个企业的高管。 他立即直奔方总的大别墅，当面询问情况。 “你这……”熊晓鸽不太能想通怎么会存在这样粗暴的手段，又怎么能串联到那边，但他想了想，没有问出来，而是谈到效果，“这对高管调查能调查出什么？他又不贪污不受贿的，矢口否认就是，也不是很好突破。” 方卓幽幽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没收钱，他不收钱，怎么会帮着你们搞业务剥离。” 第134章 动摇 时至今日，仍旧不少媒体撰文分析日本企业罕见的长久的不约而同的造假，尝试从不同角度来阐述这种既集中造假又被集中爆料的商业艺术行为。 这一次由熊晓鸽而起的与尼康的造假对峙，了不起也就是为“日企造假”这个行为多上一笔没那么严重的注脚，毕竟，尼康光刻机就那么几个客户，与普通消费者无关，不会殃及更多群体。 准确的说，是东京地检特别搜查部，它的前身可以追溯到麦克阿瑟在日本时成立的“隐匿退藏物资事件搜查部”，用以搜刮日军在二战掠夺又隐匿的资产，后来就整合为了“特别搜查部”。 这样一个低级别又高权限的部门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用起来的效果颇有上斩昏君，下斩谗臣的意思。 就凭你方总是世一好总裁吗？ 就凭你方总反制空头时若隐若现的勾结吗？ 尼康不只是这一个副总裁被抓走调查，其他人收没收钱，又或者，干脆是被收钱，都是说不准的事。 “要是这样的话，尼康部门业务的真正进展很快就真能公之于众了……” “真是大费周章，真是……”熊晓鸽终究还是给出了自己的评价，“真是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