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卓听着这语气，问道：“易科怎么了？” 方卓恍然，笑道：“是那个智能健康检测池是吧。” 易科的研发比较随性，去年下半年试装了实时尿液检测传感器，可以帮助员工每天在释放完毕后饶有兴趣的观察自身状况。 方卓不太清楚研发人员是基于什么想法而进行这方面的研究，但听说他们下一步还要结合云业务连接手机，嗯……保持沉默，听之任之了。 梁孟淞笑了一声，没有继续探讨易科这种莫名其妙的进步之处，沉吟再三还是说道：“再过两个月，总归是会有结论的。” 梁孟淞也清楚不恶化就很不容易了。 “嗯，euv从外面买的难度还是高，日本那边在挖人挖技术，我看他们说，现在还是要想办法做双重乃至多重曝光。”方卓说道，“胡教授的意思是先把上微的合作纳入进来，作为一号项目。” 光刻机的本身性能存在极限，可是，工艺方案可以帮助拓展极限，但落实到商用量产上就存在良率的问题。 只是，如果选择不多，那也只能深入研究，试着从这个方向突破了。 方卓忍不住笑道：“梁博士，你怎么不亲口问他？” 方卓真是有点受宠若惊：“他也在等你们的技术论证呢。” 方卓放下手机之后想了想，又给邱慈云打了电话，谈起冰芯微电子中心即将低调挂牌的事情。 “咳，邱总，你在德州就注意措辞。”方卓提醒道。 方卓把手机放桌上，对端茶走进来的苏薇感叹道：“冰芯的弦已经绷起来了啊。” 她放下茶杯，好奇道：“你们这个28n今年要是能量产，到时候舆论怎么说？再怎么样，今年能做28n的也没几家了。” 其它的代工企业全都落后。 冰芯现在对外释放的消息是28n研发遭遇困境。 他想了想，继续说道：“量产就量产，反正到时候也只能产能爬坡，对外就是技术方案不行，硬凑吧。” “业界本身就存在两个方案，台记能跑通后闸极是因为它是台记，冰芯的良率不一定就能行啊，疑惑一年，糊弄一年，大家也就都能上了。”方卓抿了口茶，“再往后，这能跟着继续演进先进制程的厂商就更少了。” 不过，越是顶端，客户群体也就越少越固定，次先进制程占据的比例已经相当大。 她瞥了一眼，是来自熊总的，也就走出书房，留出通话空间。 熊晓鸽一愣，还有些心虚：“啊？现在圈里流行过年给首富发红包吗？” “是啊，都喜欢用易信给我发。”方卓笑道，“发的太多了，我也记不住是谁，但谁没发，我倒是很容易记。” 方卓“嗯”了一声。 “怎么会有问题？真有问题，那只能是美国那边的问题。”方卓认真回答，“你老死了，那也怪不到我头上。” “打电话就说这些啊？”方卓笑道。 “喔？庆子先生倒是许久未见，也许久没听说他的消息。”方卓听到故人的名字。 方卓微微摇头：“祝福他，就像你说的，祝福他有所升华。” 他大年初一打这通电话真还就别没的什么事，只是找朋友叙旧，恰好方卓晚上也空当，就聊了好一会，回避了老熊对日本企业情况的试探，回避了iga基金的动向，回避了某些不太好回答的问题。 次日，年假未消，方卓这边仍旧是忙了起来。 方卓易信上加了很多人，有些就是送个礼物、特产、拜年之类的坚持热情，他也就干脆到公司迎来送往了一天。 高德地图的总裁成丛武亲自飞来上海，想要当面拜访关键股东。科总部接待了这位有些身心俱疲的成总。 “我记得陈总他们好像有过建议？”方卓笑道。 “该上市就上市嘛。”方卓这么说了句。 “资本市场看数字，到时候也容易正确评估公司的实力，我现在也有些看不清这个市场的走向。”方卓说道。 想要免费容易，这想要赚钱就难了。 当初与方总他们聊公司转型的时候也没说这个啊！ 市场份额大了，就能天然的把钱赚到手吗？ 方卓很干脆地问道：“成总今天是来卖公司的吗？” “这样吧，成总，你们筹备看看，看看二级市场能怎么给估值，今年上半年也再看看市场走向。”方卓说道，“实在不行，易科能给你们托底。” 但是，他和董事长侯钧也确实都在犹豫，高德好像还能再试试，又好像真的前路越来越窄，怎么会有市场份额越大，这前景越是不妙的事情呢。 等到成丛武离开办公室，恰好碰见另一位访客，是来自晨星半导体的韦博运。 现在，筋疲力尽之后成了市场第一，反而觉得……我们好像真一样。 高德地图的发展很不错，如今就是这个市场的第一名。 只是，这个市场的竞争放眼望去已经都是巨头作战，高德去年放弃上市的选择看起来有利有弊，像成丛武、侯钧目睹高德如今的市场地位，心中难免没有后悔之意。 可惜没有如果，只能在如今有些进退维谷的基础上想办法发展。 方卓对于成总的来去没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当初自己也是亲自飞去北京谈的这桩买卖，也给了对方选择，现在已经做到市场第一，数据是达标的。 这天晚上，方卓回家之后所考虑的更多的是来自晨星半导体对“晨光”系列芯片的规划，今年仍然是留给晨星的一年，如果今年的起色不够，或许就需要把它打散吸收，彻底由易科来主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