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宗宏在旁边低眉顺眼，好老魔，话术好用，特别有效了是吧，别人不清楚，老魔确实还在保持进步…… 方卓偶有小疾，工作和生活的节奏都有些被打乱。 他推着事情走，事情也推着他走。 4月25日，方卓又接到了来自美国朋友的电话。 方卓虽然拢共没打几场球，但也津津有味的谈了谈高尔夫，又提到了正在日本调研的汽油男，说了下他不日会从日本飞往纽约的行程。 这让美国朋友若有所思，臭名昭著的经理孔从欧洲到日本，一定是嗅到了什么味，而方总这样提起也是释放信号。 方卓在电话里也谈到了行程推迟到7月，到时候再和好朋友们欢度高尔夫球场。 孔豫对于美国朋友的渴望没有太意外，当安全逐渐不是个值得担忧的问题，如何借助更多的力量来搅浑局面就是个值得思考的事情。 但是，孔豫的团队现在也碰见了问题，他们虽然是按照idc提供的异常数据进行盘查的，但日本这边毕竟没什么根基，做起事来不是很得心应手。 也就是这么一通电话，方卓忽然想起来除了疑似财务造假，日本方面似乎存在一档子比较出名的关于日本制造造假的情况，车企？钢企？ 要是能搞出这方面的眉目，或有一波日企的血流成河。 下午时间，方卓乐呵呵的参与市里的工作会，认真聆听来自领导的思想，也发言谈了谈易科发展的经验。 “这段时间没见你，你是……”郑丹锐打量笑眯眯的方卓，称赞道，“变得慈眉善目起来了。” 随后，又觉得也不至于。 郑丹锐微微一笑：“以前是剑眉星目，在你们这些做商业的里面也属一流了。” 方卓转了转念头，笑着小小试探道：“我就在上海，这里不还是随叫随到。” 方卓明白了，亲哥要换地方了。 郑丹锐伸手握了握，知道这是方总在展示他不让人讨厌的浅薄姿态，没有继续聊这个，而是说道：“隔壁有个张江的会，有不少半导体企业，估计也差不多快结束了，你要不要等一等？” 隔壁的会议果然没有持续太久，而等到会议室门打开，陆续出来的差不多都是熟脸。 刚走出会议室的领导瞧见方总在外面，愣了一愣，立即拉着这位的胳膊往会议室里拽：“来来来，方总在外面呢，正好再让他给聊两句。” 中芯的ceo王宁国也在，笑着说道：“择日不如撞日，晚上大家一起吃好了。” “你们吃，你们吃，公司晚上还等我回去再开个会。”出声的是中微公司的掌门人尹志尧。 “临时吃饭，吃的久吧，大家都忙，匆匆吃两口吧，又不尽兴，改天我专门请大家吃饭。”方卓见尹总这么说，也就换了心思。 江上洲曾说方卓已经是盟主，话虽打趣，也有几分现状的反应。 方卓和区里领导最后又小聊一阵，等到走出来却见中微的尹志尧在等自己。 方卓没有拒绝。 “我昨天去看江上洲，他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尹志尧皱着眉头，声音还算平静，“等到我们聊起冰芯、中芯，他倒一下子来了精神。” “唉，当年要不是他劝我回来，我也不会回来搞中微。”尹志尧追忆往事，如此说道。 在尹志尧的带领下，中微仅用3年时间就把第一代45n刻蚀机研发成功，而他的老东家应用材料就以窃密为由进行了起诉，理由是，中微有30多人是从应用材料出去的，如此短时间有这样的研发成果，一定是窃密。 如此，包括之后与泛林等巨头的官司，也都和解或胜诉。 方卓知道尹志尧和江博士的关系 也因为如此，晶圆联盟牵头国外机构在08年金融危机之后就给予了中微很大的资金支持，希望这个领域更够再进一步。 “中微越好，江博士怕是越骄傲当初费尽心思把你请回来的决定。”方卓对中微掌门人宽慰道。 他问了个事关冰芯的消息：“方总，听说冰芯今年的32n是三季度做试产？” “台记的28n年底要出来了？”尹志尧不太确定地说道。 也就是生命周期比较长的制程节点。 方卓张了张嘴，要是这样算也行，只是，现在冰芯内部对于28n的工艺验证还没出结果，内里的差距还是比较大的。 尹志尧今天忽然见到方总，想着自己病床上的学弟，也就是聊聊心情，没有特意的别的想法，此时此刻听到好消息，几天来的沉郁多少被冲淡了些。 “尹总，官司方面，你要是有需要帮忙的，都可以和我说，或者，和联盟那边说也行。”方卓听到诉讼，表示了关心。 方卓表情不变，晶圆联盟牵头国外机构投资的事……也有些传闻，但传闻终归是传闻，随它去吧。 “听说梁博士今年要评院士了。”尹志尧笑道。 尹志尧很确定，凭借冰芯如今在国内的影响力，梁孟淞的荣誉应该十拿九稳了。 “方总，公司有饭，一起吃一顿？”尹志尧发出邀请。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再聊聊我们这次对冰芯合肥厂的计划，希望能让方总斧正。”尹志尧很认真，又介绍了句公司情况，“我们的ocvd近期就差不多了，这是中微开拓的新方向。” ※※※ 方卓在上海保持安静，默默处理着冰芯扩张规模所带来的工作。 不过，他保持安静，易科系并没有停止脚步。 当腾讯、百度、易科这三大巨头的身影在这个领域显现，近期被支付宝舆论缠身的阿里终于也下了场，宣布通过收购来进入这个市场。 或入股，或收购，或自建，当巨头们如此八爪鱼式的蔓延，自己要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