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收紧、松绑、再收紧、再松绑，这也是时间里的轮回。 “我们很多客户这次都在明面上了，他们也不需要什么证据，存在怀疑就会提防。”方卓指的是大机构对iga基金涉及政治资源的排查。 哪怕是奥牛，任是明面上再没什么关联，任是资金隐藏的如何缜密，有了白房推翻这一出，他也成了明牌。 “我们的程序都是合法的，就是对于卢沛宁他们来说，合法的可能也不行。”孔豫说道，“资金已经在往欧洲方向流动，以后会慢慢消化，iga基金也会重新开始吸纳客户。” 方卓“嗯”了一声，念头在诸多当事人身上跳动，这次虽说得罪不少人，但也加强了很多的关系。 他略微沉吟：“孔总，等你歇够了写份汇报，媒体千方百计的想找我打听情况，我也得从你这才能知道全貌。” 孔豫倒是没什么感觉，他虽然操盘了这两次轧空和逼空，但越是深入其中，越觉得要自知和自觉。 但这种事他也不会问，反正不管有没有，都当成有来对待。 等到办公室外再次出现敲门声，闲聊了一阵的孔豫才起身告辞，他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阵，舒缓一直紧绷的神经。 “对，他是孔豫，前几天刚回来。”方卓答道。 就像保尔森做空成名后获得诸多赞誉，这次有所曝光的孔豫也得到了很多称呼。 张朝阳忍不住又问了句：“好多媒体说你们这次逼空被锁定了股份，没法赚钱，但我不信，你们这次是赚了多少钱？” 张朝阳默算，上次知道的是和高盛大宗交易的30亿美金，这次既然也赚，怎么也得有三分之一吧，不过，方总中间为了支撑股价，好像又私人借款10亿给易科做股票回购…… 一直安静的王小川轻轻皱眉又迅速松开。 之前在高速偶遇常州的招商领导，因为距离不远，他还是去考察了一趟常州。 “易科系家大业大，这次正好给我们投投钱。”张朝阳也用了“易科系”这么一个词。 张朝阳认同这一点。 方卓冲王小川笑笑，虽然是第一次见，但“以前”也听过这位，具体的事迹不清楚，只记得他用“性感”来描述与百度李彦宏的相关交流，大概是李彦宏的主意不够性感和让人兴奋之类。 “方总，搜狗非常欢迎易科的投资和合作。”王小川开口表了态，但又立即说道，“我对搜狗以后的发展很有信心，相信独立运营的搜狗能够走到纳斯达克。” ys需要镶嵌一个搜索的环节来完善生态，确实重要，但不属于第一层级。 移动互联网时代，各种内容的app趋向封闭，逐渐筑造起搜索壁垒，用户的使用习惯也发生改变，以及，搜索的商业模式又始终没能创新。 他这位搜狗负责人其实也是今年才重新坐稳。 当然，这与王小川没事陪着张朝阳一起去爬雪山也有关系。 只是……易科方总的投资好似一道晴天霹雳！ 他从心里承认方总的厉害，但是，也不太喜欢这位首富的种种作风。 他带着这种心情来到恒隆23，见到了方总，也谨慎的表明出一些态度。 王小川刚放下的心重新提了起来。 只是，他话音刚落就听到来自搜狗负责人王小川应激式的回答。 方卓眨眨眼，看了眼王小川，忽然笑道：“小川，我不是要插手你的运营，我是谈搜索的未来。”说道，“搜狗为了与百度竞争，我们做了个‘三级火箭’的竞争策略，通过输入法、浏览器、搜索来绑定用户和市场。” 王小川试着缓和自己的表情和语气，诚恳地说道：“方总，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们的团队。” 以及，方卓的理解是，刚才自己说的话也是一种干扰。 王小川考虑到对面的身份地位，这时候又说道：“方总，我不是不尊重易科的投资，作为搜狗的负责人，我希望我听到的意见都能够说服我，都能够推动搜狗的发展。” 方卓再次看了眼王小川，又看了眼没说话的张朝阳：“小川啊，虽然易科的投资还没完成，但我相信张总和我是有一致目标的，搜狗要发展，搜狗能发展。” 方卓的声音变得斩钉截铁：“你或许对搜索很在行，但我可以断言，移动互联网才是更大的未来，任何一家厂商，包括新浪、搜狐、百度、腾讯，一旦把握不住移动端，就必将陷入衰落。” “现在，你要说服我，你为什么不趁着百度的迟缓而全力押注移动端，你为什么要忽视易科以及安卓越来越多的智能手机用户，你为什么要把主要战略依旧放在pc端？”方卓抛出三个问题。 你可以保持独立运营，但要在正确的道路上前进。 张朝阳这次和前面一样，依然没说话。 方卓见王小川没有给出答案，征询的看了眼张朝阳，说道：“小川，你可以回去好好想一想，我认为你忽视了易科硬件所能带来的优势，想明白这一点，我们再谈搜索的战略。” 张朝阳思索几秒，开口道：“求同存异，求同存异，既然方总这样说，那小川，你也多琢磨琢磨，方总也是希望搜狗好的。” 他觉得自己确实需要想一想。 王小川脚步顿了顿，“嗯”了一声才走出总裁办。 “我的语气很重吗？”方卓听出来意思。 方卓皱眉道：“我不是坐视别人犯错的人。” 方卓同意道：“没问题，只要你们不犯错。” “如果你们坚持犯错，那又有什么合作的价值？”方卓反问，“张总，互联网的未来是移动端，你认可吗？” “行了，你也回去想想吧，想不明白，咱们也别谈合作了。”方卓如出一辙，挥手赶人。 方卓纳闷道：“怎么？你这么老，我说话语气也重了吗？” 但他的逻辑忽然畅通，互联网未来在移动，三级火箭是术，押注移动是道。 先论道，再谈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