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薇叹了口气：“孔总不知道后不后悔泼汽油，还是泼他自己。” 苏薇轻轻拧了拧前世界首富：“你这嘴真是冷酷无情。” “你刚才说的话都是骗人骗人骗人的！”苏薇搂住方卓的脖子，咬着牙说道。 抱怨糅进了夜里。 5月6日，上午，易科召开三大市场的高层研讨会，重点在于如何应对越来越激烈的行业竞争。 中国本土对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案是用ys把可以关联的厂商框进来，又附带了对定位在入门级别厂商的投资，但这属于谷歌gs进不来的特殊情况。 方卓聆听了高层们的汇报和讨论，其中不乏贴牌等常规但行之有效的建议。 可以贴成子品牌，既不降低易科的品牌力，又能回应三星的挑战，即便失败也不伤筋动骨。 临近中午，本想一起吃饭，但虞红和苏薇饶有兴趣的去看易科在建的新总部，潘犇和刘强东不太对付，总裁办里又有客人，方卓也就作罢，任由大家自由发挥。 方卓心里想着卷，手里的材料也卷成一团，施施然的进了办公室，见到登门的申新科创王风益。 “你犯什么事了？”方卓纳闷道，“我昨天见领导聊起易科股票还聊过你，说你对半导体的热爱和判断与我不谋而合，大家也都很认可你啊。” 方卓哑然失笑：“你不会是捅人了吧，那我有言在先，我是……” 方卓心想，这不是你自己喊出来的吗？怎么还怪别人？ “还有，那姓梁的回香港，赌天赌地的发誓没有利益往来，明里暗里说他自己被你坑。” 王风益颇为气愤。 王风益甚至想挤两滴泪，没挤出来。 王风益被方总的眼神看的有点毛骨悚然。 王风益是来真的，提高声音：“你是不知道那网上的议论多汹涌，一方面说我利益输送，一方面说我中节不保，我现在是两不靠啊！” 方卓挥挥手，打断道：“网上不是怎么瞎说都行，你啊，就是网络看的太多，你不看不就没了吗？” 方卓又抿了口茶，投资人的名声有什么用，名声能吃吗？ 本来就亏钱，现在舆论汹汹，都说他一笔钱就把所有的盈利亏进去了，完全不是什么好的投资人，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王风益心里琢磨，这刘勇思又是哪个部门的哪号人物？掌管天河水军的吗？ 方卓为两位介绍。 刘勇思倒是隐约猜到点什么，这不是王风狗吗？搞投资的，莫非…… 王风益：“……” 就算是亲兄弟，有时候也只是客气客气。 刘勇思精神一振，这是顶级资源，难道这是方总对自己改变辞职态度的奖励？ 方卓又喝了两口茶，接到来自美国的电话，示意两人先沟通，他则是去旁边的办公室听听最新情况。 萨默斯本来就领着凯雷集团的巨额薪酬，哦，现在是小额薪酬，关系不错，这次到纽约又和桥水基金的人聊了聊，主要意思很简单，你们这些大机构在易科轧空里还小赚了一笔，不要太过分。 大机构们不一定是想直接解决掉汽油男，可能是想看看后面到底是谁，这之后应该就没问题了，15号之后把孔总礼送出境，暂避风头，欧洲的时候就有新的利益捭阖可以谈。 方卓重新回到总裁办，正好看到王哥与刘副总监握手，只觉那边刀光剑影，这里分外和谐。 方卓打算为王哥破例接受一次采访，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微微摇头：“你刚才说你俩不靠，那就往前面靠一靠，你啊，不要太在意那些虚名。” 诶，名利诱人，名利害人啊。 方卓从来都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 说是专访，实际也比较随意。 从六号到八号，接连两天时间，方卓坐镇上海，密集见了一波晶圆制造服务联盟的成员，包括中微、晶盛 以及，又有特事特批的国企接触，像中电子的45所、48所等等，目的在于更好的发挥投资作用。 冰芯晶圆服务联盟已经更名为中国晶圆制造服务联盟，只是，名义上也是重要部分的中芯暂时发挥不出太大作用，核心依然是围绕冰芯来打造产业链生态。 8日中午，他见到王风益还提到了投资人角度的观感。 王风益难得的给出自己的角度：“可能是对半导体环境没有过于乐观的信心，外部环境这两年的场外因素还好了点，但内部刚刚经历金融危机，市场需求下滑，对上你方总呢，冰芯又是在全球采购，不管从什么角度画饼，都不容易有底气。” “话说回来，画饼画的好又怎么样？尤其是在半导体这一块，还不如扎扎实实往前走呢。”王风益淡定地说道，“没有个几年深耕都不可能看到成果，恐怕还需要冰芯新厂带动，封测这一块也是个机会。” 王风益矜持的微微点头，看我干什么，我说这话不正常吗？ 恒隆23的休息室里，桌上八个菜两个汤，王风益过来做正事，也就没喝酒。 这是方总在暗算空头之后第一次接受媒体采访啊！ 倪文彬顺着指引抵达休息室，看到两个人都在等自己开饭，不由得受宠若惊，这是前世界首富和他的……他的好友啊。 “什么时候在上海这边的？” 与想象中的采访不同，倪文彬上来被方总问了几个问题，自己先紧张了一把，回答的十分谨慎，生怕给同事和领导惹来什么额外的麻烦。 “方总，易科轧空已经过去了两周，现在这个时间，你对这件事是如何评价的？” 倪文彬等了两秒，没见下文，惊讶的重复道：“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