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卓和他实在没什么好沟通的，也不想在尘埃落定前多说什么，默默的结束了通话。 饶是方卓，他也感受到了一丝紧张。 “孔总，你看人家保尔森，闲庭漫步间还有空给我打电话，你怎么不多向他学学？” “那也向虞总学学，虞总这次超级淡定。”方卓又示意另一边关注股价的虞红，虞总安静坐着也很有范。 方卓沉吟之间，办公室里再次接到知名媒体的采访电话。 明天就是公布仓位的时刻。 “金融市场自有规律，做空机构好似秃鹫，但包括我在内的企业都必须正视来自秃鹫的觊觎。” 这算是近日来的正面回应。 然而，让他再次想不到的是，这家媒体直接截取了一句，为“方总语录”再添一句。 虞红紧张失眠，孔豫头发掉无可掉。 4月15日，一个平平无奇的周三，阳光甚好，秃鹫可以看清地面，抬头也能瞧见秃鹫。 易科股票的做空仓位从3268亿涨到了4212亿美元，占易科总股本的156，而市面上的流通股只剩107。 -49！ “什么感觉？”虞红在看到数据的这一刻，下意识的第一时间询问方总。 他琢磨着此刻心里的感受，好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好像也没什么变化。 孔豫再三确认数据，如此几遍之后，神色从紧张变得淡然起来：“嗯，方总说得对，其实，保尔森，也不差，只是这次有心算无心。” 人不害我，我不害人，人来害我，我也害人。 第286章 留给空头的时间不多了 这一次的仓位让方卓这里算是完活，“有点贵号”立即开始做飞行前的检查与准备，孔豫则用官方数据验证了自己的判断，迅猛的去完善最后的细节。 金融市场的漩涡很多时候是一串串数字，专利竞争的争端多数情况下则是一行行条文。 虞红寄望于能够利用未来一段时间的变化来为易科公司赢取更出色的发展，横亘在面前的诺基亚、微软、甲骨文、verizon以及三星等因素都无法回避，需要一一解决。 这个数据让方卓满意，但无疑成为舆论层面的又一重看衰佐证。 当然，按照方卓恶意的揣测，这或许证明了高盛旗下也有对冲基金参与了进来，它不得不尊重更大的利益前景。 从周三到周五，连续三个交易日，易科的股价已经从高点9646跌到了90美元以下，主力吃单的力度越来越疲软，这愈发证实大股东方卓的资金极可能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诸如，《从世界第二好到世界第二差》《易科的败局》《行业黑马的困境》…… 奇迹落幕总是让人有莫名感慨的。 换句话说，这你不死，谁死？ 然而，十点钟的时候，秘书刘宗宏汇报了一件事，私人飞机的行程在网上泄露了。 刘宗宏不好说，这要换了自己，没准气急攻心呢。 方卓“嗯”了一声，默许了这个做法。 片刻之后，方卓发现联系自己的媒体电话又多了起来，很显然就是受行程泄露的影响。 来电几乎都没有接，倒是抵达纽约数天但也被婉拒采访的《中国证券报》记者的号码按了接听。 只是，这一听就知道真实的目的是什么。 陶若虹大喜，来之前以为凭借国内过来的关系能顺利采访方总，没想到待遇是一视同仁，现在听语气，似乎又有了专访的希望。 国内记者的电话结束。 卢沛宁接到方总电话，因为之前有隐晦的通知，立即猜到 “过两天就会有。”方卓把时间往后挪了挪，这个说法也不算错。 上午剩余的时间在思考中度过，午餐是与虞总共进，两人没聊太多，只聊了一项即将下午上班发布的面向全球员工的最新福利。 正常而言，公司回购股票要么注销，要么作为库存股，后者是不再分配股利，也不具备投票权，但可以拿来奖励员工，对于现在的易科而言正当其时。 “看心情吧，等他们请我回来。”方卓笑道。 这个月有来自三星的新机发布会，据说极其重磅。 下午一点钟，好几天没动的劳斯莱斯接上两位证券报的记者，从酒店出发，前往机场。 “媒体挺热情，还专门欢送我。”方卓笑道。 方卓微微叹气，没有发表看法。 陶若虹没等来方总的评价，不免有些遗憾。 车队往前走。 如此一路到了机场，后面车辆终于加快速度，放下车窗，表明身份，竟然还是大报《纽约每日新闻报》的记者小组。 就在距离机场不到一公里的位置，美国媒体终于采访到了近日没有露面的易科掌门人。 方卓点头，证实消息的准确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