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尔森并不清楚己方资金的真实身份,但仍旧可以也同样捞他一把。 等到孔豫抵达硅谷,那边的小保也已经平安无事。 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自己这样飞来飞去,疑神疑鬼,还不如直接待在方总的身边安全! “孔总受惊了,没事,都已经问清楚了,是调查高盛cdo的。”方卓亲自给孔豫倒茶,安慰这位进去又被捞出来的基金负责人。 孔豫凝噎:“方总……” 孔豫犹豫道:“方总……” “我想回国了……”孔豫真提了。 孔豫:“……” 方卓严厉地说道:“什么叫够?客户们还要你积极帮助他们平复所受的伤害呢,你能就这样弃之不顾的回国吗?我可以答应你……” “但客户们也不会答应。”方卓皱眉,又踌躇道,“这样吧,孔豫,你可以去芝加哥转一转,那里比我这里更安全,你左脚进,右脚就能出来。” 孔豫沉默不语,方总,你不要再说内幕消息了,我不听,我不听…… 从纽约抵达硅谷的第一夜,孔豫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人的这一生啊……真的很难预料。 偏偏,此时此刻,杯中的红酒毫无滋味,他只是格外的想家。 然而,方总的意志又是最坚固的钳制。 甚至,孔豫有时候十分悲观,人的一生很难预料,这最后的归宿……也难预料。 孔豫放下手里的红酒杯,重新爬上床,克制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或许,或许,真如方总所说的那样,再干完一票就收手呢? 这一次的金融危机是全球式的,欧洲那边被激荡的变化极可能带来更多的机会。 但究竟要赚多少钱才能满足呢? 大空头保尔森,他去年通过做空cdo赚了120亿美元,掌握的资金规模超过300亿美元,这里去掉他自己个人分成的60亿美元,剩下的60亿利润里有三分之一是己方的。 如此,大空头那里能交割出来的做空利润在30亿美元上下。 可是,自己也不差! 雷曼、两房、银行股,奇梦达那种别有用心的小做空就不算了……从去年到今年这些踩中风口的做空利润超过60亿美元,足以让华尔街的话筒全部递到嘴前,足以让众多的客户都趋之若鹜! 所以,他今天鼓起勇气说出了“够花”的劝谏,这些可都是流动资金啊,基金里上亿身家的富豪客户,人家能拿出来的流动资金也就千万而已。 方总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什么叫够? 作为老板的工具,时不时的也要揣摩老板的心思,而方总最舍得砸钱的莫过于他手里的冰芯了。 辛辛苦苦的干了一年多,到手的钱才能建2条半生产线? 孔豫这么一想又变得有些沮丧,这特么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孔豫翻来覆去,忽然侧头一看,天亮了。 才辛苦一年多就能建2条半生产线! ※※※ “坐,小刘,给孔总倒茶。” 他默默的品鉴了一会,等来方总的声音。 “调查范围是很广的,从抵押贷款证券化的各个阶段,到捆绑打包的机构、最终持有证券的银行,都在调查之列。” “但调查的这么广反而问题不大,很多机构 “倒是我们的老朋友,德国银行大概是被认真的盯上了。” “德银去年向两房出售了142亿美元bs证券,这次是真的有麻烦了。” “或轻或重总得有个交代吧。”方卓耸耸肩,“至于谁轻谁重,那就再看看呗。” “他不会有什么问题。”方卓很笃定,“昨天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别人也在帮忙打招呼,大概是他其它的客户,毕竟本身的做法都在流程之内,还不像我们。” 不管是易科在美国的市场还是冰芯的审核,这都是需要注意的领域。 现在,iga基金这里的调查已经结束了,孔总又可以高兴的飞来飞去了。 方卓挥挥手,秘书刘宗宏知趣的离开办公室。 方卓皱皱眉,你这有点坏了哈。 “不多,像cds,美国这边大概是一万三千多家对冲基金和数千家其它投资机构拥有投资cds的许可,但真正愿意涉足cds的也就100家左右。”孔豫是市场情况知之甚详,“这100家的大部分还是为了对冲手上的不动产。” 孔豫很平静的评价道:“这个做空和对赌的过程还是十分煎熬的。” 孔豫这时候又说了句:“不过,煎熬到最后,也就是两条生产线。” 他看了孔光头一眼,笑道:“何止呢?资金的作用是激活更多的资金,是关键时刻的托底,是逢低吸纳的扫荡,这些作用不可估量,所以啊,孔总,我看你才应该去冰芯当个独立董事,没有你,我可没有底气折腾半导体啊。” 他喝了两口茶,问出自己的疑惑:“我知道冰芯发展很快,也知道未来需要更多的投资,但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