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卓有些意外,接过小礼盒,没有坚持,只让这位徒弟转述自己的谢意。 方卓坐在车里,没有开礼盒,直接扔进了王风益的怀里:“借花献佛,王哥,送你了。” 方卓笑了一声,没说话。 他展示给方总,说道:“桃木剑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让方总你披荆斩棘的?” 王风益翻来覆去看了一会这个礼物,扭头瞧见后座的方总若有所思,便问道:“方总,这个,这个,你在想什么?” 王风益把桃木剑放回礼盒,“咳”了一声,有点摸不清方总是不是在开玩笑,犹豫之后还是直言不讳地说道:“方总,咱还是别信这个,有那钱,不如多挖点人才。” “变蛇啊,拉你看郑木变蛇,但要说这个十年有劫……”王风益微微摇头,“真要验证他说得准,那得等十年,也太无赖了。” “虽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王风益斟酌道,“但是吧,我对这些是不太信的,我看方总你平时似乎也不关注这种东西,公司经营自有章法,还是不要被这种事乱了心境。” 王风益点点头:“那必须有定力,毕竟不是说我以后有一劫。” 片刻之后,说道:“今天是来看变蛇,郑大师这一手我是真的没看出什么破绽,挺神奇的,至于,他说的那些运势变化嘛……” 方卓却没有继续往下说。 后来也是事败,再次进去,没有再出来。 但话说回来,这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放在方卓身上却是不能不多想三分,万一碰见个有本事的呢?也许人家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呢? 而且,看今天郑大师巧舌如簧、拂袖而去、闭门送礼的高人模样,也是有手段的,要是让他真去蛊惑裘兰花,那个倒霉催的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 你自认是大师,那就以大师的标准来要求你好了。 要是招摇撞骗,那就……看情况。 “嗨害嗨,方总,你不要置这个气。”王风益愈发清醒,“今天这场就是逗趣解闷,碰见的这些人,他们聊豪车,你方总嫌劳斯硌屁股,他们聊豪宅,你方总手下就有盖宅子的,他们聊女明星,你方总能365天夜夜不重样,有什么好说的呢?” 王风益耸耸肩:“就是来看变蛇,方总,你说这变蛇好不好看?” “好看就行了。”王风益认真道,“真要让方总你因此忧心,我王风益就成罪人了。” “嗯?”王风益没明白。 王风益不以为意地说道:“这种事肯定是郑木夸大其词,我相信裘区长。” “人家大师不是和人说了嘛,知足常乐。”王风益笑道,“我就是混吃等死,知足常乐。” 他不再聊大师的相术,转而开始探讨今天看的那个变蛇。 两人聊了一会,都是啧啧称奇。 方卓今天空出来时间,就在办公室请王风益喝了喝茶,闲聊了一会天,解解酒气。 陈虎是从纽约来的,刚开始从商会退休的时候还不习惯,现在经过大半年的时光,已经适应了新的工作和生活。 方卓把看到的空盆来蛇和陈虎描述了一遍,询问道:“这人说是用气功,你听过类似的吗?” 方卓点点头:“那你问问纽约那边,到底是气功还是戏法,也不光问纽约,你明天开始给我找找魔术师,看看能不能复刻这样的表现,不要声张。” 方卓先交代了这件事,继续说第二件事:“你联系商会那边再来几个人,最好祖籍是赣省的,以商会名义回国去萍乡瞧瞧,嗯,不要用安良商会的名义,找其他商会,就说回家乡投资。” 陈虎愣了愣:“算命的?大师?” 陈虎听出来老板的意思,揣测着这恐怕是遇上了骗子。 方卓踌躇。 他下意识瞧了瞧办公室里挂着的“与人为善”,说道:“回乡投资可能需要大师指点,他要是开口好处费之类的金额在200万以上,那就诚挚邀请他去唐人街算命,算不准不给饭吃。” 方总还是心善,什么大师敢开口要200万的好处费?这是给那位大师一条生路啊。 “方总,还有别的吗?”陈虎难得帮老板办事,务必要办的明白,免得出差错。 郑大师神乎其神,一开口就给自己断了十年之后的运势,照他这个水平,看几个国外回乡投资的真伪还不是手到擒来? 如果连这一道生机都不要,那就去国外开展事业吧。 要说这保护方先生安全的工作,真 方卓坐在办公室里喝了一杯茶,提笔练了一会字。 电话很快就通。 裘兰花还没来得及开口就颇为惊愕:“啊?相谈甚欢?我是碰见那么一人了,也就看了看戏法,聊了两句,这相谈甚欢是怎么说?” 裘兰花断然否认:“没有这回事,瞎说,我从来不信那个,方总,你还不了解我吗?” 电话通得快,挂得快。 哎,这方总,近来不是修身养德吗,怎么又听信没边的谣言,还专门给自己打电话求证? 12月31日,恰逢周末。 方卓昨天参加了上海商会的年会,发表了一番新年致辞,这是他从北京回来之后的第二次公开露面,到了今天则是休息一天,兴致勃勃的邀请家人在酒店一起看了场私人魔术表演。 硬币穿杯、帽变鸽子、隔空取水、心灵感应、空盆来蛇、扑克读心…… “傅先生,太厉害了,我真是一个都没看出来破绽。” 傅琰东微微一笑,接受了方总的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