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就不接受采访了。”方卓笑着说道，“已经有很多新闻了嘛，许晓，我把你的号码标一下，下次有新闻第一个通知你，连新浪都放后面，行不行？” 不管真不真，这态度就让人心里舒坦。 方卓惊讶，不太相信这种事，问了句：“真的？” 方卓转了转念头，问道：“这还真让我意外，既然你认为我回应比较好，那他是提到我喽吗？” 十来秒之后，他想着方总要标注自己号码，想着这位内地首富和那位华人首富的不同，委婉地说道：“他聊了聊基金会，只在最后提了句方总，认为方总在内地的风格自成一派，值得学习。” 通话没有挂断，另一边却安静了好一会，最后才传来方总“这样啊……”的声音。 许晓猜测方总是领会到自己的委婉了，答道：“原话，嗯，方总，毕竟，我们既然采访了，那边肯定也会注意我们的报道内容。” 许晓沉默，报道肯定要出的，现在已经给方总时间了，不过，要是换了自己，似乎也不太好回应。 他清了清嗓子，认真聊起iga基金在与工行合作的奔走，联系合众银行和华盛顿互助银行，又与德意志银行沟通，而与中行的合作则是临场救急。 “我个人很佩服李先生，他对香港的建设和发展起了很大的作用，经常有朋友和我开玩笑，说‘家城家城，一家之城’，李先生是活着的传奇，周女士也热情的邀请了我，有机会我一定会去香港拜访请教。” 许晓已经愣住了。 李家城说方卓在内地是方派，方卓说香港成了李家的一家之城…… 他没敢指点，说道：“方总，不管你怎么回应，我这里也是如实报道的。” 通话结束了。 两位关于自家业务的论述举重若轻，偏偏都在最后一句露了锋芒。 他把这采访内容往上报了报。 那便——发！ 仅仅第二天，《中国证券报》就在纸媒和网络上同步刊登了新闻稿件，成为独家采访到近期舆论当事人的媒体。 ——“家城家城，一家之城……” 一位是历经数十年风雨，屹立香港，一位是乘着互联网春风，内地称雄。 没想到，眼看风雨将息，他们隔空硬碰硬的拼了一记。 至于，到底谁更占上风，只能各有各的看法，反正，这两位的仇恐怕是实打实的结下，没法轻易善了了。 是的，不要带节奏，老板自己会带！ 《中国证券报》的报道被广泛转载，新浪、搜狐、网易、腾讯等门户都原封不动的把它搬到自家网站。 但，其它的中小网站就不管那么多，标题怎么吸引点击怎么来。 ——“李家城斥责方卓引来后者反击！” ——“方总横刀夺爱，李生老谋深算！” 李家城和方卓都没有继续回应，可是舆论和八卦却有迎风渐涨的趋势，连香港的媒体也加入进来。 因为方卓不怎么涉足香港，近几年也就易科路演的时候从那里过了一趟，所以，他这位内地首富对于香港那边听惯了富豪和大家族的人来说多少有些声势不显。 其中，《香港商报》和《太阳报》的报道最为出色。 后者则是发扬狗仔精神，亲派记者入申、进京，算是把李家和方卓的碰撞捋了七七八八，尤其，内地首富在上海放话让李家生意看他脸色，这种话尽管粗暴，却让吃瓜群众颇觉过瘾。 孔豫密切关注着舆论，也就是到了这时，他才对方总的敏锐更为信服，先前方总就说过“这一次外面的声音太急切”，果不其然，被李家城在这一点上有所攻讦。 孔豫说道：“商业圈和民众对方总的印象肯定不一样，但这次，香港的《太阳报》真的大卖。” “李家城已经回香港了。”方卓叹道，“他临走前的出声真的是用心险恶，幸好……” 险恶对险恶，斗了个半斤八两，而李基金是丢掉了中行的这块肥肉的。 孔豫问道：“换成什么？”，只是说道：“互联网是有记忆的，但是，不多。” 他按下心中的疑惑，继续充当看客。 时间过得很快，当天晚上，没等他看到网络舆论的变化，反而是央视出来幽默了一把。 这其实是正常的流程，是该到他俩。 于是，央视的这一波让舆论迎来最后的高峰，既增添新的讨论，也颇显黑色幽默——电视里的两位衣冠楚楚聊商业，舆论里的两位则是磨刀霍霍拼险恶。 据说，据说，方总很不以为然的把这个商业竞争进行了比喻，说李家城和自己之间的争执就像是小三在控诉小四凭什么来破坏她的家庭。 比喻不算恰当，但就是那么个意思。 但不知道是不是老板又找关系在线上线下的打了招呼，还是热度在随时间退去，内地方面的舆论确实在切切实实的转化风向。 “方总，这次风波还是挺大的，李家城的影响力真不小。”苏薇认真地说道，“这派那派的，不要成了什么领导的忌讳。” 苏薇见方总心里有数才放下心来，今天的重点是要看晚上十点半开启的双十一促销活动，她又聊了几句对易购的期待便结束通话。 ※※※ 但许久不见天日的大黄总却觉得光线颇为刺眼，他低调的坐进来接自己的轿车里，闭目养神了好一会才睁开眼，似叹非叹。 时隔许久，大黄总终于被保了出来，心情格外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