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行仿佛虞副总离职已成定局式的聊天。 他忽然中断了自己的侃侃而谈，看着小虞，问道：“能不能不走？” 方卓用酒杯碰了碰小虞的杯子，答道：“因为你很重要。” “我和你聊的不是商业问题。”方卓抿了一口酒。 方卓不得不承认，小虞说得对。 最起码，最起码，不说小虞，先留下虞总。 酒会散场。 万籁俱寂。 叮咚，叮咚。 方卓站在门口，有点尴尬地问道：“不能进去聊吗？” 方卓很自然地答道：“应该啊。” “嗨，小虞，我很清醒，难道我们之间已经连这样的信任都没有么？”方卓叹气，“我认为我们之间需要好好聊聊。” 方卓从没想到自己居然连门都进不去，有点恼火地说道：“我和你聊聊工作问题不行吗？聊聊我们共同打造的公司接下来应该怎么样不行吗？” “好，下班了，不聊公事，我有些困惑想找你聊聊，也不至于就这样被拒之门外，连杯咖啡都没有吧。”方卓说道。 方卓沉默几秒，说道：“我自己开车来的。” “你距离被纽约的警察弄进去拘留然后被《华尔街日报》大篇幅表扬仅仅一步之遥。” 明知故犯多少显得有些无耻。 不同于上次的谈话，她之前的对视让这个人移开了视线，现在，她看着他，他也就看着她。 虞红一会之后才再次皱了皱眉：“你喝多了，如果真有什么话，你就在这里直说好了。” 他想了想，提了个建议：“这样吧，你请我喝一杯茶，我和你聊聊这次冰芯融资的趣事，什么老熊和脏总之类的，怎么样？” 门被关上了。 方卓没接茶，也没说话。 “你在怕什么？”方卓无奈地问了一句。 “你才奇怪！你又奇怪又矛盾！”方卓稍微提了提声音，“一边把出售股份的大笔的让人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如此的信任的拿给我用，一边又要这样把我拒之门外，你自己说你矛盾不矛盾？” “易科是我们联手创立，当初在上海在市面上找同类产品是我们一起跑，你记得吗？”方卓问道，“你还记得我们买到手的那一款是什么吗？” “花了多少钱？”方卓又问。 方卓吐了一口气：“对，我们买到的第二款是花了2000块的jukebox，你还觉得贵，你记得吗？” “易科是我们共同的心血，美国市场的开拓和竞争更是你花费了那么多的精力才有的现在规模，你说走就走？我不明白你是个出于什么样的狗屎考虑，但这个决策显然是错的！”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虞总离开她如此投入的公司。” 方卓紧紧盯着小虞。 “不行，我没法往前看，你看看你让我变成什么样了？我现在甚至会为我不接老熊的电话而愧疚！”方卓摊开双手。 “嘿，我们需要聊聊，聊聊你怕什么。”方卓往前倾了倾。 她给了一连串的反问。 虞红认为这个说法很好笑，她让开位置：“好，来，我看你能吐出什么象牙。” 然后，他转过身，从小虞手里拿过刚才那杯茶，仰头喝了半杯。 方卓扫了眼客厅，看到屏幕犹自亮着的笔记本以及茶几上的一叠文件。 “我要你。”方卓放下茶杯，认为自己采取的说话策略足够坦诚。 她定定的和方卓对视。 不知怎的，以往面对邱总、老裘、亲哥、李总、胡教授等人的厚脸 方卓没理小虞的要求，径自坐到了沙发上，看了眼笔记本，上面是易科第二季度的美国市场分析。 虞红门也不关，就站在门边和这个男人对话，讥讽道：“是吗？你刚才好像不是这样说的。” 虞红下意识的关上门，走了两步，停下，又走了几步，然后才坐在椅子上。 他继续说道：“我内心的声音告诉我，我不能接受，既然不能接受，那我就不要你走。” 她说完这句反而平和下来：“是我在你的商业版图里还是……” 方卓答不上来，因为，看似是两个问题，其实都没有合适的答案。 他只能沉默。 她摆了摆手：“行了，方总，让你在我心里留下一个足够高大的形象不好么？何必呢？” “我们是朋友，是合作伙伴，是……是我自认为精神上有所契合的彼此。” 虞红打断道：“没有人非要你说，我没有非要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