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不悦地答道：“张总，即便你是出于股东的立场，我也很难就还未达成的合作告知你更具体的消息，这是极不负责的。” “当然，作为中芯和冰芯的股东，我认为我的问题并不突兀。” 从这个角度来说，确实并不突兀，而对于这类问题的回答也事关重大。 方总算是自己人了。 都是自己人，那就讲个先来后到吧。 出售1是出售，全部出售也是出售。 张红力听到来自中芯掌门人的回答，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却又觉得这样仍旧不明确的答案有比较多的操作空间。 办公室里半支烟的功夫，张红力仍旧相信自己，把对张汝京的信任也往下调了调。 张红力不是那种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的人，他也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 “熊总，怎么样？方总是什么意思？”张红力问道。 张红力平静地说道：“中芯张总告诉我，方总对出售手中股份持开放态度。” “所以，这事得有个章程。”张红力缓缓说道，“咱们得沟通一下，得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方总那人的风格，熊总你也知道，千万不能轻易被他糊弄过去。” “最近还入股了台湾的晨星半导体，我听说，前一阵子方总在电视行业获得很高的声望，晨星半导体很有希望取得市场上的大订单。” 张红力很义正词严。 他没有多说什么，答应下来，要在两天之后见一见另外三家，给个统一的沟通意见。 他能感觉到张红力并不信任自己，也不信任方卓。 两天时间转瞬即逝。 “熊总，媒体上又有消息了，这次还有来自新浪的动态，还是关于冰芯的。” “熊总，我怀疑方总可能是要把冰芯卖给中芯了！” 穆菲菲眨眨眼：“那是方总啊，他向来那么……那么不讲道理。” 穆菲菲有点严肃地说道：“熊总，这话不能信啊！你是不是得多留意留意这方面的消息了？一定得多印证啊。” 熊晓鸽看着面前这位从没见过方总的下属，连她都对方总的操守不信任，又想着她对自己的提醒，不禁一阵喟叹。 愿者上钩！ 第433章 冰芯不能没有方卓 徐开伟、康纳、张红力、熊晓鸽。 熊晓鸽依稀还记得上一次见面的场景，没想到这一次见到这几位还是因为方总的事情，考虑到本次担任的角色，他有种沉甸甸的压力。 尤其，面对的是方卓那种大概率不会顾及股东利益的人。 “冰芯又发出了提前兑现对赌协议的邀约，这便极可能是方卓试图来堵住我们嘴的钱。” “这种前景之下，我们手中股份的价值显然和对赌协议的数字不对等。” 如果能拿上限，谁会去看下限？ 张红力继续说道：“我先说下我的态度，我肯定不会执行的，也说下我的考虑，如果方卓是想借着中芯的手来试图收回德银的股份，那他肯定拿不到。” 张红力皱眉道：“这个情况就很值得探讨了。” 徐开伟直白地说了出来：“方卓退出冰芯，那，冰芯能不能失去方卓？” 冰芯能不能失去它的创始人？ 他顿了顿，又说道：“而且，中芯如果想完全吞并冰芯，他要我们手中的股份，这个估价到时候也很难说。”定都比冰芯强，但这未必就是好事。 “合肥国投是144的股份，它已经是第二大股东了。” “诸位，我不得不提醒一点，如果合肥国投这样具有地方行政背景的股东一跃成为冰芯的最大股东，它几乎不可能上市了。” 张红力一愣，他真的忽视了这一点，主要是这几天一直在猜测方卓的真实用意，也在设计四家机构的联合，没有考虑现有第二大股东的存在感。 截止到目前为止，内地仍旧只有中芯和冰芯可以顺畅购买相关的先进设备。 张红力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如果合肥国投没钱，换成任何一家国资接盘，恐怕都会面临同样的审查风险。 这么一看，方卓要是怀揣洗盘之心，那还是好的！ 方卓也不像不能干出来这种事的人！ 徐开伟笑了：“这特么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家方总要卖公司，还能拦着不成？照你们这么说，还不如现在拿钱走人呢。” 徐开伟说道：“说来说去，现在最好的走向就是一切不变？方卓不卖股份，冰芯继续发展，问题是，这不取决于我们啊。” “我觉得徐总说得对。”熊晓鸽严肃地说道，“事发突然，我给方卓打了电话，但真把握不了他和我说的是不是真话，他说他不走我，我有点不太敢信。” 张红力尽管很烦方卓弄出来的不确定性，但是对他之于冰芯的重要性是承认的，进一步说道：“冰芯不能没有方卓，就像西方不能没有耶路撒冷。” 熊晓鸽没说话，默默点头，大家都认可方总的能力，这个共识……还挺顺理成章。 熊晓鸽犹豫了一下：“如果方总还在冰芯，idg也不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