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电话里的沟通，真正实地瞧见光秃秃的墙壁，他倒觉得真还挺……挺奇怪。 “如果130n完成风险试产，我就从北京请领导来瞧瞧，顺便给题个字，怎么样？”方卓来回踱步。 方卓斜了一眼：“你碰见市里的领导都打怵，就别问了，保管比之前写的漂亮。” 从中芯来冰芯，他确实有这个层面的体会，原先只要关注行业和自身，现在免不了会和行政的打交道，偏偏，那些搞行政的能说会道。 “今天我带来的后勤里有两位是五星级酒店的大厨，专程请来给咱们搞大锅饭，春节加班是加班，那肯定也得吃好喝好。”方卓和邱慈云边走边聊，“中芯那边给的时间是11天，要是到时间还搞不成，看看能不能多留几天，来都来了，他们无功而返的话肯定也心里过意不去。” “方总，这好说，来的人都认识，咱们不提，让他们主动和中芯提，这就方便了。” 方卓莞尔，夸张，绝对是夸张。 “挺厉害的，以前是日本通产省工业技术研究院的。”邱慈云面露难色，“他这要是来一趟就留下来了……好像也不太好。” “哦对，是得注意口碑，这一趟让中芯来帮忙，我还和张总约定，以后不恶意挖他们的人。”方卓自省了一下，他真挺感谢中芯这一次来之不易的帮助。 “晚上就在食堂吃，邱总，尝尝大厨的手艺。”方卓说道，“这几天我就在厂里，联系联系飞利浦和晨星半导体，看看能不能拿到订单。” “谈谈看，谈谈看。”方卓不置可否地说道。 像中芯已经在涉及这一块，但水平还有待提高。 来电是昨天说要请喝酒的罗明华。 方卓在电话里简短应下，放下手机，对邱慈云说道：“罗秘书长昨天就约我，看来今天是不能在食堂里一起尝尝大厨手艺了。” 方卓起身，扫了眼周围聊天的下属，直接说道：“来两个能喝的跟我一起。” “我是内蒙的。” 两位自报家门的成功拿下名额。 罗明华没想到方总在这样明显私人之约的场合还带了两位助理，惊愕之余便觉得很多话没法说出口。 罗明华看看方总，看看他旁边面善的两个小年轻，又瞄了一眼摆上桌的白酒。 “行，喝酒，这是年前的最后一顿酒，必须好好喝。” 罗明华瞧着这三人的模样，打算酒过三巡再聊聊家乡情谊。 酒过三又三又三巡，他被又多又猛的喝酒方式给弄的胃里翻江倒海。 罗明华踉跄的起身。 罗明华稀里哗啦一阵吐。 罗明华酒量很好，但这会也晕晕乎乎：“呕，你、你是首富，谁敢这样灌你？” 罗明华一怔，细细咀嚼，啊不，细细思索这话，胃里和脑子里都一起翻江倒海。 说来说去，就一天时间，非要紧抠着干什么？非要惊动大领导干什么？ “罗秘书长，罗老哥，冰芯就是要一天一刻的都不能浪费，这是邱慈云邱总他们的意见，也是我的意见。” “咱能干实事就干，干不了都别耽误彼此。” 罗明华漱了漱口，苦笑道：“方总，谁也没想耽误冰芯的发展啊。” 罗明华不管理不理解，吐了这么一通之后算是有些感同身受。 “这不是王领导让我多和罗老哥交流嘛。”方卓摊手。 他咳了一声：“王领导说的？” 常务比秘书长的排名更靠前。 方卓点点头。 “你们先回去吧，车留在这里等明天谁来开回去，我等下坐罗老哥的车。” 这一回才是罗明华想象中的私人酒局。 罗明华能感觉到他的决心以及要坚持他自己——说行事风格也好，企业文化也罢的东西。，在市里层面就有点不太当人。 罗明华吐了一顿，脑子清醒很多。 “方总，安徽省合肥当初对冰芯的政策是十年免税，这个数字就是我们的决心。” “十年之后，我们一起回头看现在，这种时刻也许能让咱们之间的合作更醇厚，更多一些回味。” 罗明华觉得轻松多了，回应这个说笑：“算了吧，这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名声。” 罗明华哭笑不得，被灌酒又被送了茶叶解酒，这方总要是一直这么和气就好了。 次日，也即农历年最后一天的大年三十，合肥方面按照王领导的意思举办了一个小小的茶话会，请企业代表冰芯董事长方卓一起探讨重大项目的合作经验。 所以，今天的氛围多少有点奇怪。 下午一点钟，方卓准时露面。 “谈到集成电路的企业，我们冰芯也是在摸索，但上海的中芯是国内第一的企业，也是冰芯学习的榜样。” “张汝京张总很无私，他们和区里正好有这方面的交流。” 视频里没有方卓的出镜，就是新区的领导裘迪在和中芯总裁张汝京边走边聊，旁边还有位负责访谈提问的梁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