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卓中断了和马云的聊天，抬头去看高声说话的西装男人。 “张总，她一个内地的不懂规矩，不懂合同，你这么大一个公司的老板还跟着瞎闹吗？”男人扫了眼卡座，“这样，今天的单我买了，张总，不提了。” 冯总冯毅强只是笑笑：“这就是公司的规矩，就是索尼的规矩，就是行业的规矩，也就是我的规矩。” 方卓看着这位冯总离开的身影，感慨道：“霸气外露啊。” 张朝阳回身，勉强笑了笑，又气愤地说道：“港台音乐的人店大欺客！什么玩意！” 他听明白大致怎么回事，无非就是挖人，无非就是涉及合同，乃至什么雪藏之类的，可能中间还夹杂一些娱乐行业港台对内地的区别对待。 “这样吧，我帮你找个场子，你把搜狐卖给我得了。”方卓笑道。 方卓哭笑不得：“今天幸好你把马总喊来，我给他个面子，以后别提这个了，凭实力签约，说什么抢不抢的？” 方卓摸出电话，说了句：“看我的神通。” 方卓对娱乐行业不了解。 但大致能有所猜测。 随着经济的发展，话语权一定会有所偏转。 现在的互联网确实还没链接娱乐圈，可听起来的一点小事都不愿意退让，还真是挺强势、挺跋扈、挺嚣张的。 方卓对此有种奇妙的割裂感。 苹果和易科在冲击索尼的音乐播放器，松下和三星在冲击索尼的电视和dvd。 如此情况之下，你一个不知道啥啥啥的凭什么敢在皇城脚下喊出“你就是规矩”的狂言？ 他把电话打给了为数不多认识的音乐行业人士，前阵子还和自己在休斯敦看球赛的周杰伦。 方卓抬头问张朝阳：“那人叫什么？” “噢，你认识冯毅强吗？”方卓询问。 方卓“哦”了一声，又问：“那你知道索尼音乐里的什么人能力比较强吗？和冯总不太对付的，内地出身的。” “好的，我再让人查查。”方卓从音乐行业一线工作人员的口中得知一个符合自己要求的人名。 调查需要时间，联络索尼（美国）也需要时间。 张朝阳：？？？ “方总，你这就打个电话问问人名？你这是什么神通？”张朝阳出声，他今晚的心情都被破坏，人很郁闷。 张朝阳摇头：“需要一天时……嗯？” 马云也觉离奇，他完全看明白这事了，也如方总所说，一个公司大中国区的ceo确实位高权重，怎么可能一天之内被公司外的人说撤就撤？ 即便知道易科现在是索尼·贝塔斯曼公司的小股东，从程序上来说，动辄打破惯例换掉一位大中国区的ceo也不符合逻辑。 “骗你干什么？”方卓笑道，“骗搜狐的张总能有什么好处？搜狐的张总只能我来欺负，怎么还能让外人这么踩呢？” 马云装模作样地点点头：“话糙理不糙。” “真的，张总，你这也太跌份了。”方卓摇头道，“我教你，拿电话给刚才那个冯毅强打过去，就一句话。” “你就说，‘冯总，我教教你什么才是皇城脚下的规矩’。”方卓抿了口酒，询问马云，“这么说，行不行？” 他一下子想到了一些上海房地产界的传闻，什么让李家看方总脸色之类的。 张朝阳正色道：“方总，你没逗我？” 张朝阳还是有些不太确定的看着方总。 张朝阳：“……” 等到方卓和马云都离开，张朝阳也没再喝什么酒，很快就出了酒吧。 张朝阳决定信方总一次，这个信任是给内地首富的。 冯毅强通了电话还没说话就听见这么一句。 这搞互联网的不都是老老 还会整这种花样么？ 冯毅强心里有些不安，换了一个酒店房间，然后半夜才睡。 冯毅强把来自搜狐张总的警告当成笑话和娱乐圈里的朋友们分享，觉得这内地的就是内地的，连富豪也不过如此的格调。 “我看那个张总是有毛病。” 冯毅强娱乐圈的朋友们都是来自港台，言语之间也觉好笑，把搜狐张总的话当成笑话传播。 是索尼集团，是本土总部，而非索尼（中国）。 ——你被解雇了。 毫无征兆！ 堂堂索尼音乐大中国区的ceo就这样被解雇了？ 冯毅强万分不解，只觉莫名其妙，他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打了索尼（中国）董事长吉田健一的电话，认为总部的通知是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