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钟，方卓和邱慈云亲眼看着来自科磊公司的集装箱运到船上。 因为先前就和设备厂商近乎谈妥，所以一得知冰芯获得审批，能定下来的设备立即开始发货。 方卓和邱慈云注定要失望，今天的货船没有装满，他们看不到自家的设备离开，只能望着集装箱畅谈未来。 在邱慈云的畅想里，3-5年之内能把技术制程追到一代的差距，再来三年，可以试试追平差距，和国际上的一流水准掰掰腕子。 半百的邱慈云没和方总说最后的打算，他觉得自己有能力在冰芯前进的路上给予支持，但八年十年后的时代还是要更多的中流砥柱才行。 房间够多，冰芯团队就集体在这里下榻。 九点钟的时候，秘书赵智善接到国内的电话，敲响书房的门，向老板汇报一些新情况。 她走到旁边，一边组织措辞，一边等待老板写完。 随着方总落笔，她把纸上的字念了出来。 而另一张已经写好的纸上是——“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 “好久没写了。”方卓抿了一口茶，又揉了揉手腕，笑道，“还是在上海的时候好，有时候在办公室处理完文件，还能多少写一写，练一练，一坐飞机来美国就是忙到不行。” 方卓微微一笑：“说事吧。” “前几天，国内的电视行业协议开了个dlp技术的研讨会，很多品牌商都到场了。” 方卓“唔”了一声：“没到就没到，这就不用跟我说了，我还能记仇不成？” 方卓笑了起来：“哦？黄总不至于吧？他脾气这么冲么？” “人生何处不相逢，好的，我知道了。”方卓微微感叹，没有纠结这个。 “还有，冰芯看起来很有必要成立一个可以起到游说作用的公共关系部门，你看看要怎么搞，要怎么才能在冰芯碰见行政因素时起到作用。” 方卓补充了一句：“这玩意我也不懂，试试看，不行的话就去华盛顿的智库一条街瞧瞧常规的运作模式都是什么样。” 赵智善有些忐忑的应下来，她甚至都没听过什么智库一条街。 ※※※ 这月余时间在冰芯居中联络，运作资源，提供信任背书，史密斯对最后的结果还是十分满意的。 史密斯回来前拒绝了方总的挖人邀请，没有从假跳槽变成真跳槽，依旧继续当自己的高盛副总裁。 “方有着很不错的商业能力，也有着很不错的行动魄力。” “方卓和冰芯依旧需要高盛的帮助，这可能会是一个中长期的过程。” 史密斯审视自己的形容，觉得没什么问题。 这不足以让冰芯变得多么了不起，但可以让它在资本的包装下变成一个美丽的故事。 方卓在休斯敦待了两天，对以邱慈云为首的管理层表达了充分的信任，顺便也安抚了一下这次突然被踢出采购名单的设备商。 尽管里面存在不得不的因素，方卓还是想和这些设备商做朋友，冰芯肯定不只这一条生产线，早晚还得继续打交道，晚费劲不如早维系。 “方总，你心情是真好啊，脸上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有吗？”方卓摸了摸脸颊，笑道，“没那么夸张吧。” 她回忆了一番，有点震惊地说道：“冰芯到底给你带来多少成就感？拿下新浪的时候没见你这样笑，易科上市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笑。” 他立即严肃地说道：“易科在我心里永远排第一。” “不会的，冰芯知道我对它的好。”方卓微微一笑。 “哦对，你看了上个月上映的《蜘蛛侠2》么？”方卓想起来一件事。 上个月热映的《蜘蛛侠2》在北美拿到了37亿美元的票 如果算上延迟上映的全球其他市场，这部电影很可能会突破6亿乃至7亿美元。 “不只是机会，斯金格已经在走向索尼集团的王座。”方卓随口说道，“我昨天到纽约就给他打电话，好歹也是索尼音乐的外董了，就顺便聊了聊。” “出井伸之他自己说的，业绩不达标，可以下台，截止到现在，肯定没法达标了。”方卓好笑道，“这么大一个集团，肯定不能让这位草草下台，现在就开始选人。” 方卓顿了顿，卖了个关子：“你猜怎么着？” 方卓看在茶香的份上便继续说道：“这部电影的上映大卖像是一记催化剂，外董们提议的时间把握的很好，本土派也觉得集团再这么下去实在不行，所以，答应了这个要求。” 方卓聊的都是从当事人口中得到的第一手消息，摇头，莞尔道：“不，本土派要求集团由出井伸之和斯金格共治。” 方卓看到小虞总监怔住的表情，被逗得哈哈大笑。 截止到今天，索尼已经跌掉了过去五年来将近70的股价。 方卓轻巧地说道：“索尼的电视和dvd播放器正遭遇三星和松下的激烈竞争，索尼的音乐播放器正遭遇我们和苹果的强力挑战。” “偏偏，斯金格在美国这边的音乐、影视类娱乐业务做得风生水起，真是妙啊。” “今年的《蜘蛛侠2》票房大爆，我估摸着电影部门能给索尼集团提供的利润比例肯定不低。” 虞红“咳”了一声，提醒道：“方总，不要这么阴阳怪气，你现在已经是索尼音乐的外董了，严格说，也算索尼的人。” “斯金格昨天和你聊这么多？”虞红纳闷。 “鉴于这样的关系，昨天电话里我给出了一条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