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宾落座，裘迪给方卓和四位客人做介绍，这四位里有两位是搞房地产，一位是做基建，还有一位是建材。 “还不都是领导关照我，像昨天，要不是李主任提到一个邀标的事，我整天稀里糊涂的连公司业务都搞不明白。”方卓摊手。 他认真了一些，询问道：“你是和长实卯上了？” 长实，长实，哦，长江实业，也是李家的。 方卓确实不知道这个事，只是昨天三言两语之间听李主任提起有块不错的地皮，而邀标按理说也不会只有两家，所以，这不是卯上。 “我和长实卯什么？人家是华人首富，我只是区区内地首富。”方卓笑了一声。 方卓又补充一句实情：“巧合而已。” 裘迪倒是没有太怀疑，他向来知道方总的热情分配，十分制的话，房地产能分到一分就不错了。 裘迪问起易科的美国上市，方卓也简单聊了些细节，就好比纳斯达克的电子钟和媒体转播，他没去之前还真不知道，而客厅里的几位就更不清楚了。 地产、基建、建材的四位客人在外面彼此寒暄几句，随后坐上各自的车，缓缓驶离这片权利区。 据说，永科地产被邀标了。 据说，有好戏看了，方总表示他对地皮势在必得。 “裘区长，你这产业结构是不是要调整调整，不是基建就是建材的。”方卓等客人们离开，笑着说了句。 方卓颔首：“瞧不上的事不能勉强，项目都得双向奔赴，不能空有企业预算却没有地方热情。” 方卓真诚的考虑了一下，说道：“国外的iga基金即将有个大规模的发力宣传，我这几天虽然刚回国，倒也听到公司里汇报一些新政策的关系。” “iga基金在这边虽然有个宣传处，但一直政策不明朗，国内没怎么用力宣传，这次倒是可以试一试，就找浦发银行合作嘛。” 方卓重复了一遍。 上海这边作为国内金融中心之一，行业探索落后于人，那是相当的让上海出来的全国首富感到惋惜，但今天晚上和裘兰花提起来……也纯粹巧合。 以信托的方式来做私募业务，这不是私募，这叫阳光私募。 iga基金可以牵个头在浦东这边和浦发银行合作，这种小项目最起码比老裘之前找的什么汉芯都靠谱。 这些是裘兰花认知以外的事情，但今晚聊天也不正式，方卓随便聊，他随便听，两人有段时间没见，倒也不显生分。 从纽约回上海，方卓基本都在处理人际关系事宜。 1月29号，方卓连续数天和各方有了个凑合的往来，但心里仍旧留下一个遗憾——没见到胡正明教授。 时间不太赶巧，方卓又觉得有些沟通适合当面聊，再加上，两人素未谋面，电话里聊冰芯、台积电、行业趋势这种问题总觉得不太对味。 两边是情投意合还是彼此对不上眼，这都得真正接触才知道。 落款是：冰芯方卓。 方卓很少有反复揣摩别人言语深意的时候，当他坐在家里的沙发，反反复复看着手机屏幕又没有操作，母亲的话就及时传递到耳中。 “啊？” “是啊，啊不是，是我的一个潜在合作者。” 赵淑梅凑过来看了眼手机，发现上面就一句话，奇怪道：“就一句话？” 赵淑梅问道：“那你们见面聊的感觉怎么样呢？” “还没见面… 方卓确实研究了很多胡正明的资料，说倒背如流那是夸张，但人生中的各个阶段都有所了解，只想尽最大的诚意让这位教授进入己方阵营。 赵淑梅认真地说道：“就尽量找个不是只喜欢你钱的，找个你相处起来愉快的，要是钱不再成为条件，精神层面就很重要。” 赵淑梅点点头，退而求其次：“那就找个漂亮的，空姐也行，你看着开心，我也看着开心。” 他换了个话题：“上回出国前我爸说那个什么姓方的祖籍地，年后我是没法陪你们一起了，事情太多，我让医科组个小团队跟着，到时候意思意思。” 方卓对这方面不介意，只要父母高兴就成，不说祖籍地，老家方面也可以适当帮扶，实在没有合适产业，那就也学着多为贫困学生设立奖学金。 方卓把祖籍和老家这两个地方预算都定在五百万，合计一千万，差不多三辆法拉利的样子，相关立项会由公司的人来处理，他就不露面了。 惯例的电话、短信繁忙过后，方卓把最后一个电话留给了老倪同志。 “方总，财源广进。”倪润峰的声音里带着无可避免的沉重，“还可以，形势可能有些严峻，大家普遍对长虹的海外策略存在质疑。” 方卓心平气和地说道：“他跟兔子似的，消息是真的消息，人又不见了，我问了马丁律师，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案。” 两人聊了一会，方卓再次提出消息的互通有无，倪润峰仍旧表示了感谢。 倪润峰一边对长虹原本设立的众多子公司进行补救，一方面指示财务继续压下公司计提，打算让即将发布的年报有个相对平稳的反应。 大年三十的晚上，方卓结束和老倪的通话，左想右想还是觉得不太放心，他又给已经拜过年的郑丹锐副头目打了个电话。 方卓为了长虹的事也算煞费苦心了。 好歹也算上市，也算首富，手里能用的钱多了，新年就要有新气象。 蓉城。 只是，他们对更替时间还有犹疑。 所以，他联络多位董事，把董事会的时间定在2月7号的初七，决定不动则已，一击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