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面前这位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就觉得今晚的事好解决了。 他叹了口气，抬手喝茶，不发一语。 一番挣扎之后，方卓换了杯茶水，继续问道：“apex和长虹到底怎么回事？” 方卓又准备喝茶了，但看到商会的人上前忽然又制止道：“等等。” “我眼里见不得这种场面。”方卓努努嘴，示意外面还有个大庭院。 盏茶功夫，方卓重新问了相同的问题。 又盏茶功夫，方卓继续保持询问。 方卓没说话。 “哎，怎么回事？”方卓出声制止，“给季总倒茶。” 方卓没有评价季总的回款意愿，从桌上拿过文件，翻了翻，念道：“一个月前搬到了曼哈顿中城的17街16号公寓502室，12月16号的第二天去沃尔玛采购，17号找了个女伴一起回公寓，18号去赌了两手，这是季总吧？” 他心里忽然前后串联，先前方总所说“他托我找找你”不是真的……不然，倪总回国前不可能见不到自己！ 季隆芬费力的看着年轻总裁的眼神，沉默一会，问道：“方总，方先生，您想要什么？” 拖欠货款需要理由吗？ 可是，如果是单纯这个答案，也不会今晚大费周章之后问这个问题。 季隆芬权衡三秒钟，干脆的谈条件道：“方先生，我有录音，我能得到什么？” 季隆芬坚持道：“我能得到什么？” 季隆芬被拖了出去。 不过，方卓对寻找的结果没抱太大希望，还是认为季总应该好好合作。 等到他再次见到方先生，终究难耐皮肉之苦，吐露了录音保存在网上。 季隆芬今天已经认了命，他这一趟被拖出去才知道这里是安良商会，这半个月住在唐人街，也多少听说了商会的名声：“方先生，您想要什么？” apex公司已经没有商誉，方卓对这个公司不感兴趣，只打算剥离出长虹的海外销售业务，目的不是为了盈利，而是让长虹→中间商→沃尔玛这样的渠道流传变得正常。 当这样的筹码站在倪润峰一侧就是帮助他解决了很受诟病的海外问题，录音的存在则保证一定程度的软硬兼施，不一定会用，但有存在的必要。 季隆芬沉默衡量。 季隆芬不想借钱。 剩下的事便变得索然无味起来，最起码，方卓是这样的感觉，所以，他和这位季总告了个别，不想影响安良商会对合同主体人就借款内容的宣告。 一直到凌晨，季隆芬才走出安良商会位于唐人街的四合院。 等到天亮，季隆芬猛然坐起，心中纠合的愤怒、害怕让他偷偷摸摸的出了门。 季隆芬决定匿名给《华尔街日报》爆爆料，曝光那个中国的男人不是媒体所写的那么光鲜亮丽，背地里还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随即，这位记者联系了和自家有合作关系的高盛集团，先前高盛就有委托媒体帮忙打造易科总裁的形象，《华尔街日报》便是重要的一份子。 这是想让己方套的更深么？ 凌晨时分，他被熟悉的拽起来。 “昨天晚上没给你整明白呗？” 季隆芬再次被悲愤莫名的拖拽到安良商会，这次连方先生的面都没见到。 明明是匿名电话！ 凭什么，凭什么啊！ 怎么就这么暗无天日！ apex公司的业务剥离算是撑住长虹掌门人较为重要的一环。 至于应该回给长虹的款项，方卓是不打算费力尝试了，季总名下两家公司的资产，香港创业板的上市公司沦为官司缠身的垃圾，apex公司在业内声名狼藉，除了别有打算的长虹掌门人都难找到其他供货商。 长虹的钱恐怕是追也追不回来了。来说最好的海外止损方式就是让产品继续通过沃尔玛的渠道销售，哪怕低于成本价，也好过什么都捞不着。 也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在于，回国的老倪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最后一步。 关于这一点，他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这种情况下，idg中国区的总裁熊晓鸽也就来找方卓辞行，准备回国了。 刚刚走进套房，熊晓鸽就听见会客厅里爽朗的笑声，很快就瞧见是方卓和律师马丁。 马丁见熊晓鸽来了，也就打个招呼告辞离开。 方卓摆摆手，说道：“马丁确实有意思，哦对，他现在要成为我的私人律师了。” 熊晓鸽想了想这话里的信息，答道：“什么手段能保护个人利益，那就用什么手段，也正常，这样的人不是相信法律的公正性，只是当成工具来用而已。” 熊晓鸽猜测道：“有钱就是能为所欲为？” 熊晓鸽颔首，忽然问道：“那个人是有什么矛盾？又和媒体曝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