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连上海首富都得乖乖遵从程序，教授就算是海外回来的也不能例外。 不过，毕竟影响力比较大，同志们在车上的时候还有些小小的讨论。 “刘队，你懂芯片吗？”方卓询问。 方卓点点头：“是啊，我也不懂，不说全国，这学校里懂芯片的又能有多少个？就是因为大家都不懂，所以拙劣的造假手段才能行得通。” 方卓没答。 小礼堂附近已经停了很多车，但警车仍旧是最显眼的。 “走吧，里面应该不少人，得还有记者。” 方卓重复了一遍打算。 但诈骗案就是诈骗案，不能因为对方是谁就不调查了啊，这个道理具有法律效力。 方卓当先推门走了进去。 冷不丁，小礼堂的门被推开。 小礼堂为之一静。 可随着大家的目光，教授也反应过来，瞧向门口。 方卓扫视全场，发现记者的镜头已经很机敏的调整过来，发现师生们的目光里都带着复杂的情绪。 陈进勃然大怒，猛的拍桌：“胡说八道！方总，你是被人蒙蔽了啊！” 这一下，先前陈进关于“方总不知情”的说法不攻自破，而且，方卓本人的言语带来更直接的冲击，他很可能一手主导着新浪对汉芯的攻击！ 一位是自家教授，有着各种光环和宣传，另一位是商业精英，排名国内福布斯富豪榜前十。 怎么看，都应该更相信前者。 也许是富豪威逼教授的场面有些难看，台下有师生斥责出声。 “方卓，你什么意思！” 方卓不语，示意记者的镜头稍微靠近一些。 “哎哎哎，过了啊。”方卓眼看镜头到位，翻开手中材料，当着师生和记者的面对教授询问道，“陈进，我现在有几个问题要你证实，你曾经说你是摩托罗拉半导体总部的芯片设计经理，还担任高级主任工程师，是吗？” 方卓抽出一张公文函：“为什么我询问摩托罗拉方面，对方否认了你的这份工作履历？这是来自摩托罗拉的回函。” 陈进的脸色有点变了。 陈教授立马怒气冲冲的否认道：“方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伪造这种东西来攻击我！我的履历是得到学校认可的！” 然而，制服人员默默挡住去路。 后面的人即便还没看到，可方卓言之凿凿的态度让很多人动摇。 堂堂上海首富，他会拿着这种容易戳穿的事来当面对质吗？ 方卓不理被拦住的教授，继续看资料，提出第二个问题：“为什么你宣传自己博士的研究方向是芯片设计，但我只能查到你芯片测试的论文？同学们啊，恕我冒昧，不写相关论文也能毕业的吗？” 方卓已经不去看教授，继续把材料递给记者，示意后者拍完后继续传阅给同学们。 陈进咽了口唾沫，有点说不出话来。 “你，我……”陈进喘了两口粗气，“你、你要干什么？” 他走了几步，到了教授面前，遗憾地说道：“所以，我只好当着你的面来说说这第三通报道的内容了，陈教授，你的实验室已经有人去保存证物了，坦白从宽……” 保存证物是瞎扯的。 小礼堂已经随着方卓的问话而变得哗然，此刻听到他对芯片的直接询问又重新安静下来，注视着这一幕，等待教授的答案。 他的脸色慢慢变得惨白，无声又轻微的点了下头。 哗啦！ 陈、陈教授承认造、造假了？！ 警方已经去固定证据了？ 怎么可能？！ 小礼堂一片哗然，师生尽皆错愕，记者纷纷按下快门。 第160章 风头火势 不是你疯了，就是我疯了！ 交大今年新成立微电子学院的小礼堂，这里既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又像重新起锅烧油，噼里啪啦的满是心灵破碎的声音。 很多人心里都冒出这样三个字，却不知道究竟应该问谁。 陈进无话可说。 他自己要再留一会，巩固下舆论，也简单和师生们沟通下情况。 制服人员倒是没意外，这种表现并不罕见，别看叫嚣得凶，真照了面，尿裤子的都有。 教授没有给大家回眸，看不到他此时此刻的表情，可从他被搀扶着带走来看，先前舞台上的澄清、斥责、解释似乎全都失去了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