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进行思想工作：“我和你一样都没想到政策方面会有这样明确的切割，原本我考虑线上挂号业务是对传统医疗领域的一点改变，只要费用符合市场规律即可。” “挂号业务和民生问题息息相关，尤其借助互联网发展的如此之快，更要做好基本的社会保障工作。” 方卓心情有些古怪，听着这种言辞，觉得郑组长可能是已经在他的领导面前自我批评过了。 “企业的发展问题我不懂，我认为也不用那么悲观，你可以多探索探索它的其他方向。”郑丹锐如此说道。 郑丹锐抿着茶，只等表态，他这一趟也是匆匆得知消息后登门来找，一路上还在和朋友、领导通话，确认消息的可靠性，担保工作不出问题。 郑丹锐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位没有二愣子，是个聪明人。 郑丹锐微微皱眉：“什么条件？” “它收费也许在领导的全盘考虑里是错的，但它的存在和发展未必有错。” “我想推动挂号网的使用进入学校的电脑课堂、微机课堂，这种事单靠企业不太好办，嗯，最好还能写进计算机的教材书本。” 他点头，直接答应下来。 “线上挂号天然的具备流量基础，它不能直接收费，那可以往转化方面思考。” “我认为可以在几个大城市郊区拿几块地。” “一是有地产升值的因素，二是覆盖更多医疗服务，比如建设仓库来线上卖药。”方卓回答，“这只是我短时间内的想法，可能还不够成熟，但原本我就想过这种发展方向。” 方卓游说道：“这也是对投资方的一个交代，我们国内这个阶段，地产肯定会升值，不管业务能不能成功拓展，最起码拿地不会亏。” “不不。”方卓否认，“我们不是做房地产，是做互联网的新发展，房地产不是挂号网的发展方向。” 方卓点了下头，嗯，好像不能再提什么了，不然会不会反应太过迅速。 郑丹锐看着这个年轻总裁颓唐的坐在老板椅上，不自觉也叹了一口气：“广州那边我有朋友，我会帮忙问问地的事，你好自为之。” 第187章 最后的快乐时光 老板情绪失控的在咆哮。 苏总监敲门进入了办公室。 平时的老板是个比较温和的人，即便前阵子大打补贴战也满是斗志，这出现什么状况能让他情绪失控呢？ 风投们临阵反悔？ 苏薇在进入总裁办的时候就已经留意到大家的目光，但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也来不及安抚他们的心情，只是忧心方卓的状态。 尽管不知从何时开始，苏薇已经十分笃信方卓对业务未来的判断，可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丝丝悲壮。 窗户没开，办公室里的烟气有些呛人。 苏薇默默看向办公桌后的那个男人。 不知怎的，苏薇竟从他思考、吸烟、吐气的动作中找到一丝优雅的感觉。 方卓微微一笑：“你应该能猜到。” 方卓捻灭香烟，咳了两声才笑道：“恭喜你，答对了。” 苏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方卓稍愕，接过来抽了两口才又捻灭在烟灰缸，挑眉道：“办公室里的标语是你亲手贴的，这烟也是你亲手点的，这种违背公司价值观的事情把你的人事总监革掉，没问题吧？” “郑组长大概是提前得到了领导的消息，特意匆匆过来通知我挂号业务不能收费。”方卓话锋一转，“他大概生怕我们这边冷不丁的直接跟着互联网医疗和医疗在线的脚步宣布进行试点，也大概生怕在电话里和我讲不通。” “也毕竟，他的政绩和我们有着一定程度上的捆绑。” 苏薇忽然出声道：“是因为他是个好人还是因为他的身份对你来说仍旧有价值？” 苏薇不纠结于这种答案，问道：“挂号网真就做不下去了？” “当然，可能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从风投那里拿钱了。” 苏 方卓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到窗边，俯瞰下面的车水马龙和璀璨灯光：“我很少见郑组长这么感性，他临走前对我说，我还年轻，我是一个优秀的创业者，即便挂号网做不成，也一定能在其他领域成功。” “他还说，他觉得创业者在当今社会都是英雄，啧啧，感不感性？”方卓笑了一声，“他说别的，我都还好，说了句这个，我真的受宠若惊。” 她随口问道：“英雄式的创业者就能成功么？” 他自问自答：“所谓英雄，就是超越了阶层出身、超越了周边环境、超越了性格局限，拒绝按照任何设定好的程序行事，不能被大数据预测，能给世界带来惊喜、最不像机器人的人。” 她咀嚼了一会这个话，情不自禁的追问道：“这是谁说的？” 苏薇被噎了一下，愕然数秒后说道：“咱们这个挂号网要是最后能成功，能普及到更多的人，我觉得你得能算是英雄。” “另外一个就是帮忙在广州那边拿块地，如果能成的话，我考虑做个医药的仓储和配送。” 她怔了怔：“教材和拿地？” “要不，我们趁着还没出台，再倚着行政力量多做一些网站宣传？”苏薇提了提建议。 “郑组长固然很有面，可他和咱们的关系比较微妙，挂号不能收费，核心业务没有了盈利幻想，风投们都不会认为还有发展空间，他一个当官的会怎么判断？” “推广应用小组不会一直存在，他这个职位估摸着有了政绩履历就会离开。” 方卓侃侃而谈：“除非，真有一个从上而下的针对医药卫生体制的深化改革，那才能使到更大的劲，不然，我们拿什么让基层配合我们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