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卓意有所指,又拿出自家的宣传资料。 上面拿不同医院进行了举例说明,浙大一附院的线上比例是10,二附院的则变成15,最高的是杭州七院,它是30。 以及,医院方面应该做的配套宣传方式。 记者沈楠惊讶的浏览一遍,她感觉这里的“挂号网”似乎更成熟更理性更完备。 方卓颔首道:“可以,但你今天看到的和一个月后的可能又不一样,不仅仅是医院上线的挂号比例,不同科室的看病情况,我们也做了大量的调研。” 沈楠暗暗点头,问道:“为什么我看这上面最多就是30?为什么不是35甚至40?” 方卓心里说了一句,开口道:“30已经很高了,而且,你看到的那家杭州七院是精神疾病专科医院,换句话说,它面对的病人群体在地理范围上更广,也就更需要线上这种节约病人成本的方式。” “简单说,杭州或者浙江省需要去看精神疾病的患者少一些,可放眼整个华东区域乃至全国,病人量又多起来。”方卓认真解释,“所以,我们尝试了30的线上比例,观察数据和走访医院后认为可以继续推行。” “至于40或者更多的比例,我们暂时不认为有这个必要,数值提高到那个程度,反而觉得造成的问题要多于便利。”方卓笑了笑,“这是度上面的把握。” 方卓直白地说道:“病人线下挂不到号而不得不学着使用线上的问题,病情这个事,有时候耽误不得,没有经过发展和积累,一下子提高太多比例,我认为这是不负责任的。” 末了,她询问道:“方总对于同类型的竞争企业怎么看?你知道深圳有一家企业也在开展线上挂号么?” “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我们欢迎竞争,认为这个事能提高很多人对于线上挂号这种模式的了解。” 然后,她辞别挂号网创始人后直奔杭州的医院进行实地拍摄和调查,了解更多更真实的情况。 记者的采访没有引起方卓多大的注意,因为正当他想继续稳固浙江省铺设工作的时候,上海的许柯登传来播放器原型机做出来的消息。 方卓挺高兴,等了两天拿到被命名为一号的原型机却被浇灭不少喜悦。 他印象中的播放器都挺漂亮小巧,一号吧,也就能占个“小”了。 其次,一号和电脑连接后的传输文件速度太慢,一首歌都得等待十钟才能传进去,这要是一二十首歌就太影响日常使用。 诸如此类,一号原型机只在消息出现的时候让方卓惊喜,慢慢发现的小问题则让他觉得挺郁闷。 许柯登简单举例后才奇怪道:“方总,为什么你没问我音质的事?这个对播放器来说才是重点啊,我试听了walkan和一号,不得不承认差距不小。” “这倒不是,一号没多试芯片,我只是担忧大家对于音质的接受程度。”许柯登考虑着音质是播放器的重中之重,最近的工作都是围绕着音质来改善,但效果只能说差强人意。 许柯登哑然,这还真是大实话。 三月二号,没等方卓多琢磨播放器,虞红忽然抓着报纸风风火火的找到他。 报纸拍在桌上。 “我找就找……我背着你干嘛?”方卓无奈,拿起报纸一看究竟。 “没有,真没有。”方卓进行两次否定,阅读完《中国经营报》的报道,皱起眉头,“这个记者是上个月底采访过我,可这笔调有些重啊。” 方卓反复看了两遍,觉得不太对,自己这是被当枪了? 他对报道发出赞美,眉头紧皱:“小虞,你记得上回采访老梁的是什么报纸吗?” “那最近多注意下这个报纸,看看有没有什么回应吧。”方卓无奈道,“我说的话没什么问题,应该没有大碍。” 报纸中没提经营报的报道,只是称赞线上医疗和深圳行政的合作,提到深圳人民享受到了互联网特色创新带来的利处。 《南方都市报》没了声音,《深圳特区报》却在次日接力刊载了一篇社论,提到改革要有大刀阔斧的决心,要能因地制宜,要能允许创新。 《中国经营报》很干脆,第三次的报道刊登出深圳各大医院的现场采访,更接地气,更讲民生,更讲证据。 然而,全程目睹隔空论战的方卓已经凌乱了,这背后是有啥啊?你们这是在讨论线上挂号吗?能不能别提我了?我特么接受采访的哪句话都没有问题啊。 有的时候,没有问题都能拍出问题,更何况,挂号网的工作压根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 看起来,情况有些上纲上线的失控——对于挂号网这种小企业来说的失控,连柳洋洋秘书都打电话来询问情况,听起来她还颇为正式。 方卓思索着办法来给自己降降温,没等想出来就接到腾讯马的电话。 “方总,胆子很大,牛批啊。” 然而,等到电话挂断,他还是有些苦恼,老梁的那家医疗在线看起来是被架住了,后面全是深圳方面的力挺,这就造成自己这边看着像是打擂台似得也被提起来。 要不,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行业会议? 次日,很久没联系的推广应用小组组长郑丹锐来了电话。 方卓叫屈:“郑组长,我啥也没干,就接受了一个年轻记者的采访,然后莫名其妙的老是被提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顶多也就奔着赚钱,怎么会去掺和舆论里的事。”方卓心里只有钱,啊不,只有事业。 方卓追问一句没得到解答,也没什么犹豫就应了下来。 方卓临时接到郑丹锐消息便匆匆赶往上海,身上携带了挂号网相关的介绍以及用于说服各地医院领导的内部宣传资料。 所以啊,郑组长还是干实事的人,不说光做,有了准信才喊人。 很快,他见到了郑丹锐以及“介绍生意”的另一方——申新科创基金管理有限公司。 方卓几乎在郑丹锐居中介绍的时候就明白了面临着什么状况。 他还记得郑丹锐最早是在裘迪的饭局上提出过“试点”“监管”“医院源头强制分配”等词,那是这位组长站在行政层面对线上挂号新分配方式的掌控考量。 “方总年少有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