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薇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道：“小方，和你说话呢，你以后想干什么？” 他缓缓地说道：“我这两天有在思考。” 苏薇好奇的追问道：“哎？思考个啥出来？” 他轻轻一笑：“我能为这个时代做点什么。” 第16章 不怪你 “您是哪的啊？泾县？泾县是哪里来着？哦对，宣城那边的，老哥放心吧，刚才天长那位大姐说的话您又不是没听到，她说我要是骗病人的钱，天打雷劈呢。” 忙碌了一整天的方师傅收起笔记本，揉了揉手腕，转身往住院部走去。 没一会，舅妈许茹走出来。 许茹讶异道：“今天怎么这么多？” 蚊子再小也是肉，洗的再少也是钱。 方卓佯装野心勃勃地说道：“舅妈，真的，虽然这个看起来不起眼，但真的赚钱，我打算过一阵成立个小公司，专门用来搞这个，好赚（洗）得很。” “肯定得和他们商量，主要吧，商机得抓住，这才一家医院就这么赚，整个合肥的医院呢？”方卓描绘蓝图，“要是都能做，祺祺治病的钱肯定不是问题。” 方卓叹口气，接上话：“阿糖胞苷。希望效果能好。” “嗯，是2的常规化疗，先救命，再说其他。”方卓有着异于常人的冷静。 “舅妈，你进去吧。”方卓说道，“我先去车站把昨天客户们的报告单发过去。” 方卓又隔着玻璃冲里面的祺祺挥挥手才下楼离开。 有的人端着盒饭蹲在角落，有的人则是已经在空地铺上席子，住在医院既省钱也方便照顾病人。 只是，效果究竟能怎么样还是两说。 “大哥，您能便宜点吗？俺带着娃已经在市里医院看一遍了，人家让俺来挂孟主任的专家号。”一个穿着破旧的中年人拉着另一个胖男人的胳膊，带着哭意的哀求。 “俺娘后天能到省城，大哥，您先给俺号，等俺娘到了就把钱补上。”中年人一手扯着孩子，连连赔笑。 中年男人的眼里有泪，强忍着没流下来：“真就二百了，大哥，俺就留了五十给小孩买饭吃，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中年男人不敢松开大强的胳膊，他松开扯着女儿的手，从上到下翻开了口袋。 忽然，她看见花坛后的一双眼睛正在看这边，连忙低下头，可过了两秒又抬头看过去，冲着那双眼睛轻轻的笑了笑。 “还真没了啊。”大强摇头，“看你这么可怜，兄弟……” 大强继续说道：“兄弟，告诉你一条路子，你顺着东边的巷子往前走，那边有收血的。” 中年男人愣住，他嘴唇颤了颤：“大哥，卖血……” 中年男人胸膛起伏，他扯住自己女儿，闷着头就要顺着指的方向往前走。 大强斜眼看冒出来的方卓，倒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辨识性的光头。 方卓看了一眼缩在老爹身后瞧着自己的小女孩，笑吟吟的对大强说道：“人家孩子那么可怜，你也忍心？” “你个犊子玩意！”方卓笑骂，浑身上下摸了摸，“今天算着你了，我媳妇刚有了，积点阴德，玛德，一百块钱就当给菩萨了。” 他想起那天晚上和这光头一起的小娘皮，又回头看了眼怯生生的小女孩，勉强相信这种说辞，接过方卓手上的一百块钱，悻悻地说道：“行，赚谁的钱都是赚。来来来，号给你了，明天上午九点半的，别迟了。” “谢谢，谢谢小兄弟，俺，俺后天就把钱给你。”中年男人握住方卓的手，满心感谢，还兀自懊恼，“俺今天来迟了，没挂到号，差点耽误事，都怪俺，都怪俺！” 他看了眼对自己眨眼的小女孩，深吸了一口气：“不怪你，这事不怪你。”界还有点小问题。 第17章 方卓的答案 “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最近难得白天回校园的方卓小碎步追上刚出办公室的苏薇。 这个称呼也不太行！ 苏薇觉得同行老师和路过学生的目光都不太对劲。 她今天穿了件米黄色雪纺裙，走起路走摇曳生姿。 方卓小跑着跟上，说道：“小苏老师，我请你吃饭，边说边聊，算是谢谢你的帮忙，还想拜托你一个事。” “……”方卓今天是来说事的，还真没考虑午饭内容，“小苏老师爱吃什么？呃，海鲜粥行吗？附近有一家的风味不错。” 两个人换了方向，走出校园。 只是……开在附近是三四年后的事情了。 当午餐地点和内容变更后，方卓讪讪地对苏薇说道。 她从包里拿出笔，准备把实习申请表的最后一项填完。 咦？好长的一句实习项目。 “我说，想让天下没有难挂的号。”方卓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