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卓往外走了两步，冷静地说道：“是这样的，小苏老师，我妹这个病需要很多钱来治疗，我们家里的情况不太好，我能努力一点就是一点，凡事尽力而为。” “小苏老师，你帮个忙，学校方面你可以试试这样的说辞，好么？” 苏薇下意识的避开视线，觉得这个时候的阳光从眼前学生的光头上反射过来，有点刺眼。 “谢谢小苏老师。”方卓再次道谢。 “林诚，平时多看看书，多做做题。”她勉强找回自己的节奏，又安慰了一句，“方卓，你也不要太着急，保重身体。” 苏薇拿着包就要转身离开宿舍。 苏薇转过身，愕然的上下打量，哎对，这个“小苏老师”听起来有点奇怪，就是这个人啊！ 她纳闷的退后半步，盯着方卓的光头：“昨天是你借车吗？我记得有头发啊。” 苏薇觉得还挺巧，她第一次认真地盯着方卓的脸，忽然有点疑惑。 苏薇慢慢出声道：“我是不是哪里见过你？” 那金丝眼镜，那满头秀发，那化妆遮掩，你凭什么问出来这句话！ 方卓冷静地答道：“就昨天啊，我借车的时候。” “那，嗯，你妹妹住在哪个医院？” “唔，有床位吗？我大伯就是那的医生，也许能帮点忙。”苏薇认真地问了一句。 苏薇转身往宿舍外走，方卓送她出门。 “好的，小苏老师。” “小苏老师，有没有人说过你像那个明星李、李……”方卓说起自己的观感。 “对对，是她，演郭襄的演员，小东邪。”方卓肯定。 方卓称赞道：“小苏老师笑起来更像了，和李绮红一样好看。” “小苏老师再见，别忘了帮我实习申请。”方卓停下脚步，最后嘱咐了一声，转身上楼。 她仰头看了看宿舍楼，忽然怀疑这个光头学生的夸赞就是为了让自己帮他申请实习。 ※※※ “嗯，我刚才让舅妈去休息了，今天我陪陪你。” “当然是假的，嘿，你没听过，梦都是相反的啊。” 方卓瞥了眼病床上忍着笑意、一本正经打趣自己的表妹，觉着她脸色虽然有点白，但精气神还是不错的。 “虽然学校名是印刷技术，但我学的是经济管理。” “没有，学校的人都不喜欢光头。” 方卓在医院陪护的这一天，忽然发现表妹还是那个表妹，最起码，是叽叽喳喳，挺碎嘴的。 “祺祺今天还好吧？”舅妈关心女儿的情况。 “嗯，她这几天一直这样，以前也没见这么爱说。”许茹摇摇头。 他忍住叹气的冲动，说道：“舅妈，明天上午主任查房，我到时候过来，看看治疗方案。” 方卓隔着玻璃瞧了一眼躺在病床的少女，心里很不是滋味。 方卓没立即回学校，他坐在花坛边看着旁边进进出出的希望和绝望。 如果是找个演员来假扮公益组织的人呢？ 如果是一万一万的现金拿出来呢？ 要不，干脆来个古董捡漏表演算了，假是假了点，但总能应急啊。 “喂，方卓。” 坐着的方卓茫然回头，正瞧见居高临下的西施壶，不，居高临下的小苏老师。 苏薇抖了抖手里的文件：“让你填实习的单子啊。” “老远就看到一颗卤蛋在反光。”苏薇开了个玩笑，又认真解释道，“我来找我大伯有事的，想着你可能在医院，就把你的申请单带上了，这得你本人签字。” “你字倒是不错。”苏薇没在学校，心情比较放松，她接过申请单，顺势坐在一旁的台阶上，问道，“你妹妹情况怎么样？” 苏薇小心翼翼地问道：“医生有说预期么？” “嗯？”苏薇觉得这是光头的情绪发泄。有不同的类型。”方卓淡淡地说道，“有的类型的白血病不可怕，有钱，八成都可以治愈，但没有钱的话，病人就会被归属到剩下的两成里。” “钱是解药。” 方卓砸砸嘴，仿佛在替妹妹品尝解药的味道。 苏薇的心情有些沉重。 晚上时分，苏薇和大伯苏强国一起吃饭，她向这位在儿科当主任的老医生询问了白血病的事情。 “哎，医院里这样的事情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