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县长犹豫了一下,还是希望苏禹能代表本地,以‘优秀企业家’的名义,适当投资一定的资金,以支持‘新城建设’项目,这样他借着从苏禹这里撕开的口子,才能动员本地其它的商界人物。
苏禹想着毕竟是自己的家乡,投资一点,也无妨。
就当这钱,无偿支援家乡的经济建设了。
于是,沉吟了一会,答应以姐姐‘语丽服装销售公司’的名义,在江陵县投资1000万,建立一个辐射周边的‘仓储物流中心’。
陈县长见苏禹稍微松口,便是1000万的投资手笔,对其更是热情起来。
之后,各位领导的话题开始发散,询问起许多苏禹生意上的事,并在得知苏禹执掌的两支基金,均创下了不俗的投资业绩后,纷纷开始动起心思,想要从苏禹这里拉关系,认购一份基金份额。
甚至,陈县长还提出,让江陵县财政资金介入的想法。
即让财政资金申购苏禹所管理的基金份额,从而让基金创造的超额业绩,直接反哺江陵县的地方经济。
“我们公司所管理的基金,是有至少一年的封闭期的。”苏禹在瞧穿众人想法后,微笑地说道,“而且基金的业绩,跟金融市场的整体行情,是正向关联的,谁也不能说一定能够在金融市场中赚钱。”
“我们公司去年的业绩表现……”
“一是由于去年的国内金融市场,表现还算良好。”
“二是许多偶然因素,致使我们及时抓住了几波比较大的机会。”
“然而,这两大原因,都不可能是常态,而基金的超额业绩表现,也并非常态,所以各位所说的想法,实质都太过理想化,当然……如果你们能够承受长时间的封闭期,以及投资后存在的亏损风险。”
“在公司下一支基金设立的时候,我可以给几位预留一点额度。”
“至于财政资金的投资引入……”
苏禹笑了笑,说道:“这里面涉及到国资投资问题,陈县长说了怕也是不算的吧?而且相关程序上,怕也是很难走通,当然……如果陈县长愿意承担相关的一系列风险,能够去促进这件事,那么……我也是可以接受委托,让这部分资金进入基金的。”
说白了,只要流程合规,投资的资金合法。
且根据公司发展需要,有设立新基金的想法,那么……对于信任他的各投资方,他自然是来者不拒的。
只是苏禹也知道……
地产财政资金,以理财名义,流入私募基金。
这相关的流程很难走通,就算能走通,也必然需要很多人担上责任,且一旦出事,许多人的仕途,也会跟着完蛋,所以像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就算是对地方经济建设有用,大家也不会去做。
毕竟,钱是国家的,风险却是自己的。
站在客观面上分析,没有谁会为了国家的钱,去搭上自己的前途。
在苏禹的话里,陈县长沉默了一阵,最终也只能是转移了话题,不再提及‘财政资金理财投资’的这个设想,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这很难实现,且利益牵扯过多,实施起来,必然阻力重重。
而且,就算最终能够实施这个设想方案。
按照苏禹所说,投资苏禹执掌的‘禹航系’基金产品,结果也不会稳赚,如此,他也就没必要搭上自己的前途,去冒这个险了。
“看苏总在魔都全球金融峰会上的发言,苏总对于国内宏观经济、金融发展的见解,应该是相当深刻的。”陈县长转移了话题,微笑地又道,“在苏总看来,咱们江陵县真的要想实现长足的持续发展,应该如何来破局呢?”
苏禹微笑地道:“如何破局,陈县长不是已经心里有数了吗?”
“苏总也认为,依靠地产经济,是唯一出路?”陈县长说道。
苏禹回应:“是撬动整个江陵县经济的一条出路,但并不是唯一的出路,刚才陈县长说咱们江陵县地处偏僻,无支柱、特色性产业,人口持续流出,财政入不敷出,只有旅游业稍微有一定的发展,那么,咱们也是可以依托这一个支点,才进行开拓,挖掘出特色、支柱性产业的。”
陈县长琢磨了一会,没太明白苏禹话里的意思,问道:“还请苏总明示!”
苏禹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陈县长心里,以及各位领导心里,对于咱们县的具体定位是什么?农业县、工业县?城市发展中,是定位于旅游生态城,还是工业发展城市?”
“咱们县的工业发展,严重不足,不管承不承认,咱们县大部分产值,都是来自于农业。”陈县长说道,“所以咱们江陵县,依旧是一个农业县,多年来,始终没能完成转型,这才导致咱们县,与其它周边几个县的经济,完全拉开了,也导致财政匮乏,新城建设、旧城改造等工程,迟迟无法进行,说白了……两个字,没钱!”
“不是每个县,都适合工业发展的。”苏禹说道,“咱们县从本质上,也没这条件,反而是农业上的条件优秀,我们县产出的柚子、桃子、李子、枇杷等水果,应该是行销周边县域,以及整个渝州地区吧?”
“这倒是!”席间,曾经负责过乡镇农村工作的一位领导说道,“咱们江陵县出产的这些水果,口感要比周边县域和渝州其它地区好一些。”
“这就是咱们地方上的优势了。”苏禹说道,“划出生态规划区,大力种植这些,花开的时候,可以赏花,果实成熟了,可以卖果实,叠加咱们江陵县已经打出名气的几个旅游景点,往旅游生态城上靠,同时依托农业,打造渝西‘水果枢纽重镇’,或者依托咱们地方上优质的水果,开发一些以这些水果为原材料的食品加工企业……”
“将农业与旅游结合,同时‘城建开发’也依托着这两个点来展开。”
“那么,咱们江陵县,也许就错开了与其它县域的直接竞争,变劣势为优势了。”
“妙啊!”听完苏禹的这番话,陈县长眼前一亮,忍不住赞道,“苏总对于咱们江陵县的了解,以及优劣点,看得真是清楚,这个破局之法,也是真的妙,这条路……仔细想想,确实大有可为,不过难处,还是很明显的。”
陈县长顿了顿,继续道:“按照这条路的走势,优势发挥出来了,但水果这东西,难以储存,运程短,销路不好找啊!”
“好的东西,不会难卖。”苏禹说道,“而且,移动互联网时代到来了,网络直播逐渐成为主流,现在大家在直播上,只局限于小领域,但随着网络技术的发展,这个领域,迟早会扩大的,比如说直播卖水果,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当然,我所说的只是一种设想,一种思路。”
“也许是我异想天开,也说不定。”
“陈县长才是咱们江陵县的父母官,未来江陵县的经济发展,宏观发展方针怎么走,最终还是得你自己拿主意。”
“我只是觉得,农业不一定就只是传统农业。”
“它也可以跟当前火热的网络购物联系起来,走出‘农业+科技’的新农业道路。”
陈县长对于新潮的东西,认知并没有苏禹那么深刻,但他此刻,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苏禹所说的这条发展之路,对于没有工业发展潜质的江陵县来说,确实是摆脱贫困县的帽子,脱胎换骨的法子。
至于更多的细节,以及这条发展之路的具体可行性。
他还得仔细再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