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笑容明朗,心却很冰寒,说出这么句话,不是征求曹煜的任何意见,摆明了就是挑衅他!以曹煜深沉尖刻的智商不会不懂周逸这是当着柳诗曼的面冲击他的权威。 柳诗曼敏感觉察两个男人之间浑身充斥的滔天杀气,她浑身不自主一阵颤栗,目光复杂地望了望有些鲁莽的周逸,再幽幽转目瞧着那个很少现出笑容的邪异青年,她优雅莹白的脸蛋晃过一袭恐惧、伤感以及无奈。 柳诗曼遇到这样的男人,说不幸也是幸运的,她至今内心虽然对曹煜带着深深的戒备与畏惧,但对于他成竹在胸,圆润通达的城府感到钦佩。乖巧听话地站了起来,离开两个男人几步,轻轻道:“我给你们泡杯茶吧。”她不知道此时此刻该说什么缓和两个人的一触即发气氛,她也了然她的话不会对曹煜的性情造成一丝影响。他一直都是一个冷酷得只相信自己力量的强者,不会为外物所动,更不会为女人而改变。 这是她出道娱乐圈两年练就的波澜不惊心境,若是因为一些争锋就如一般小女人吓得魂不附体,她今天也不能站到这个高度。一个人的成功,排除自己的资质,不是包装扶持就能够上位的。这便是三国时期诸葛孔明经天纬地之才,犹然不能辅助幼主阿斗一样,不是金子,镀上黄粉,它终究不会发光。 这时,舞池中心以及边上的沙发酒台的各路大亨,似乎感受到了两个英俊男人之间即将爆发的战争,他们都不约而同沉寂了下去,周逸他们不认识,但残酷铁血的曹煜曹大少,他们却是如雷贯耳,讳莫如深。见到这等场面,他们都猜想,今天周逸要倒大霉,在香港胆敢如许嚣张面对曹煜,他这是嫌命长。 曹煜端起桌前的杯子品着法国上世纪纯正的威士忌,他如同一直猎鹰仔细巡视着周逸,不动如山。 他轻轻剔着自己刚刚长出头的指甲,没有在意期间带来的后果,不咸不淡道:“曹少,一句话,我要想让柳诗曼小姐脱离华谊,你意下如何?” 袁玲是又羡又妒,她主动暗示倒贴周逸不为所动,柳诗曼与曹煜的关系这么亲热,他却要横刀抢夺,让她哀怨不已。她不敢怨恨周逸,瞥向柳诗曼的目光却充满了嫉妒。如果有个男人为了她和曹煜这个权势遮天的大少争斗,无论胜败,她一定无比开心。至少这证明了她的价值。但很可惜,不会有这样强大的男人会为她得罪曹家少爷。 她没有想到周逸会提出这种要求,这可比邀请跳舞的事情严重太多,根本不是鲁莽无知,这分明是他有意为之。然而,周逸为什么要让她脱离华谊,莫非他欣赏自己?想给自己赎身?他难道不明白她已经是曹煜内定的女人,他不要命了吗? “理由。”曹煜平静地享受闻着杯中浓醇的酒香,没有如暗中期待此事进展的看客想象那种大发雷霆,怒火沸腾,他也没有看周逸,饮着茶,淡漠吐出两个字。 “周逸?周家什么人?”曹煜稳健的手臂终于微微颤了一下,他慢慢把酒杯置回玻璃台,抬起阴霾眼孔对上周逸。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家族的?”曹煜眼角闪过一道阴森,挺了挺稍稍弯曲的背。这一刻,他开始有些重视周逸了。 既然不可调和,那就嚣张到底吧,周逸言毕霍然起身,三步晃到掩着小嘴吃惊的柳诗曼前边,星眼光灿如电,低着嗓子道:“你很不开心,其实你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何必屈服于他的威势?我可以给你选择的机会,离开华谊!” 她没想周逸比曹煜还霸道,三言两语就直捣黄龙,一时为之措手不及。 “周少欺人太甚!”阴森刻毒的曹煜再也按捺不住从容睥睨的气度,猛然起身,哐啷呯嘭,狠力把罗列水果名酒的玻璃桌子掀翻,勃然大怒。不是他城府不够,实在是周逸太猖狂了! “欺人太甚?那又如何!”周逸嘴角牵着戏谑的笑,身形轻松一晃,闪过桌子上泼洒过来的酒水,云淡风轻望了望煞气冲天的几个保卫。 狂妄!嚣张!无知!曹煜的心中冒出激愤的感触。地方犹然随心所欲,手掌乾坤,从没有人敢当面藐视他周逸虽是周家的少爷,但强龙不压地头蛇,周家的势力在大陆或许如日中天,不过在香港是鞭长莫及,他胆敢如此霸道,莫非是不把自己这曹家大少放在眼里? 表面冷酷的曹煜实则心高气傲,如今在喜爱的女人以及众多有身份有地位的商界娱乐界名流面前让周逸这番无视侮辱,瞬间怒气攻心,退让则是颜面无存。当即狠心一横,无顾周逸是周家什么人,啪,右拳噼啪爆发出骨节交格的声响,森寒的眼神死死瞪着周逸:“周少目中无人,曹某领教!”邪异的身影消失在四个保镖后边,一拳就朝着周逸的面门奔了过去,激荡的风声,如同古筝破空刺耳。 要是换成没有重生的周逸,这一拳的风势,足以打他个骨断血流,何况蕴含了武者庞大真气的破天一拳? 薄薄的嘴唇泛起迷人的笑容,“砰!”,周逸没有去闪躲,面对曹煜好像泰山压顶气势的拳劲,他不急不缓,手臂一动,软绵绵的也是一拳朝着曹煜砸来的拳头迎去,以硬碰硬?他无惧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