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清如和四姑娘文茵脸皮薄,要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不帮忙,只怕她们熬到老姑娘都寻不到婆家。”
白惟墉依旧没有言语,只是脸色却沉了下来。
他像是动了怒,更多的则是凄凉。
这时,白?莹开了口。
她说:“祖父,这次茶会孙女不想参加,我们白府的女子,就算不是金枝玉叶,也该有骨气,找婆家这种事情,哪能上赶着去?”
话糙理不糙,但二婶三婶听了,登时就垮下一张脸。
二婶面色不善:“六姑娘,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现在年龄小,你当然可以不用着急。”
“但是你等得了,你们几个姐姐可等不了,你不想找婆家伯娘我无所谓,但是你别挡着你姐姐们找。”
三婶小声嘟囔:“小姑子和离归家后,外边都传我们白府的女子气性大,本来名声就被连累了,要是不积极一点,好夫婿能自己找上门?”
一直默默站在白惟墉身边的林氏听闻这话,忍不住偏过头抹眼泪。
可她到了这个时候,都没有为女儿辩解一句。
那欲言又止,又怕伤了这个家的和气的矛盾,不能回护女儿的愧疚与软弱,使得她看起来伤心欲绝。
白惟墉没准备开口,他理解儿媳妇们的心情。
但看到陪伴他这么多年的妾室偏头抹眼泪,他第一次在儿孙面前发了火。
只见他一拍桌子,怒声斥责:“听听你们说的什么话?是在剜你们姨娘的心么?”
“你们扪心自问,你们姨娘有哪里对不起你们的?你们的聘礼是她亲手操持,你们的亲事是她事无巨细安排,你们嫁过来后她有任何不周到的地方吗?”
“这些年你们对她说过一句感谢的话没有?她受你们的一杯媳妇茶没有?你们怎么能这么自私,就不能为她想一想?”
林氏霎时红了眼眶,她竭力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连忙劝道:“老爷,您别生气,身子要紧。”
众人见白惟墉发这么大的火,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他们都是小辈,有些话说起来名不正言不顺的。
二婶和三婶挨了这一顿骂,倒是没有气恼,反而立即起身道歉:
“姨娘,是我们过分了,我们也只是嘴臭,没有那个意思,您别往心里去。”
要是换做别人,这两人估计会当场翻脸。
然而林氏这些年对这个家的付出,是个人都能看得到。
两人平日再怎么闹腾,也绝不会说林氏的一句不好。
如今知晓自己理亏,这个错认得干脆,也真心实意。
林氏欲言又止,满肚子兜兜转转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只见她上前一步,第一次露出强硬的态度:“正如老爷所说,我对这个家问心无愧。”
“我希望日后你们能看在我多年来尽心尽力的份上,体谅一下我这个生母的心情。”
“你们爱护儿女,我也爱护,你们说她的不是,我心里也很疼。晨霜是个苦命的孩子,请你们多一点包容,多一点善意。”
说完这番话,她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这是她第一次,在人前维护自己的女儿。
三婶闻言,连忙道歉:“姨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嘴快,不会说话,以后我会管住这张嘴,再也不胡言乱语了。”
众人齐声应道:“姨娘/姨奶奶放心,我们晓得的。”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白明微缓声开口:“我有几句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