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解释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但所有人都说着祝福新人的话,那就有些不对劲了。
白明微可没理会他的忽悠,找了个机会问小豆子:“小豆子,告诉姐姐,为什么大家拿了柿子糕这么高兴?”
小豆子笑嘻嘻地道:“不叫姐姐,叫婶婶。”
白明微疑惑:“嗯?”
小豆子还在笑:“娘亲说柿子糕只有办喜事的时候才吃,叔叔和婶婶来送柿子糕,是因为叔叔和婶婶成亲了。”
白明微笑容一顿,很快又恢复如常。
她拍拍小豆子的肩膀,随即走到正在等她的风轻尘身边:“你早就知道柿子糕的含义了?”
风轻尘一脸惊诧:“含义?什么含义?”
瞧见他这装模作样的做派,这坏心思已经坐实了,白明微瞪了他一眼:“好歹知会我一声。”
风轻尘笑道:“老话说得好,要是心中没有鬼,就不会在意别人怎么想,怎么看,除非你心中有我,否则也不会因为柿子糕乱了心神。”
白明微没好气地道:“我心中有你?难道你是鬼吗?”
风轻尘嬉皮笑脸:“只要在你心里,就算是只长毛的,我也甘愿。”
白明微叹了口气,快步跟上吴婶子。
风轻尘追上她,用手肘杵了杵她的手臂:“别听那小豆子胡说,糕点在我们看来可能很寻常,但对于村民们来说,却是寻常难以吃到的美食。”
“他们只舍得用在这一生只有一次的喜事之上,所以才会觉得能吃上糕点就一定因为喜事。”
白明微睨了风轻尘一眼:“一生只有一次?男人三妻四妾,只要愿意,娶一个摆一次酒席,何来一生一次之说。”
风轻尘拍了一下脑袋:“都怪我想当然了,我想着这辈子肯定只有你一个,所以就是一生一次,但是忘了还有一堆不负责任的男人,左拥右抱好多个。”
白明微没有理会他,和吴婶子一起把剩下的柿糕发完。
大家收到柿糕,无一不是十分高兴。
白明微忽然觉得,普普通通的糕点似乎有了别样的味道。
在村里几日,感受到的只有热情和善意。
然而白明微没有贪恋这样难得的宁静与祥和,只是更加坚定了结束战乱的决心。
她生来就没了母亲,接着父叔兄长一个个离去。
没有亲人的苦她已经饱受了,那她该做的,便是让更多的人,不必承受这样的苦。
……
又在村里将养了几日,她的伤口已经完全结痂愈合,没有太大的动作,不会导致伤口撕/裂。
在这期间,与风轻尘同塌而眠这种事再未发生。
当然这只是她以为,风轻尘偷摸连人带被子搂着她睡,不叫她发觉的方法有很多种,可以每晚都不重样。
这日,白明微很早就起来把白马喂饱,然后牵着白马出去阔野驯。
她本来还担心会在驯马过程因为动作剧烈而导致愈合的伤口裂开,也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
结果当她抓住鬃毛翻身上马时,白马没有任何反抗,竟然乖乖地给她骑。
见白马乖巧,白明微便想试一下它的速度,于是她抖了抖缰绳,白马便如闪电般疾驰出去,险些把她甩下来。
但很快,她便适应了这样的速度,骑着白马驰骋在冬日的原野中。
向后掠过的劲风吹动她一袭火色的衣裳猎猎作响。
风轻尘生怕她伤着,骑着小黑去追她。
一黑一白的马驰骋在乡间的小道,很快便来到山头。
从高处往下看,几十户人家的村子坐落在山坳里,一条清澈的小溪把村子一分为二,几条平整的小路纵横其间。
炊烟、晨曦。
远离战火的地方珍贵而美好,就像嵌在大山深处的一颗宝石。
这样的景致,便是看几百遍也不会腻味。
风轻尘面向她,语气稍微有些重:“下次可不许这样了!要是发生危险怎么办?你想吓死我!”
白明微才不管他苦口婆心的叮咛,笑着告诉他:“风轻尘,你知道吗?今儿天朗气清,从这里往下看,遁世村尽收眼底,川流乡间的小溪倒映了天空的湛蓝,村尾的池塘就像一面清亮的镜子,萧瑟的隆冬也自有它的美。”
风轻尘无奈摇头,唇边带了丝笑意:“你觉得美,那就一定是美的。”
白明微正欲开口,忽然风轻尘神色郑重地回过头:“怎么了?”
一道身影浮现,却是被派出去的影卫小八。
他来到风轻尘身边跪下:“主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