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传义倏然回眸,紧紧盯着崔志晖:“崔将军,适才那番言论,我们权当是你自己的观点,如若崔将军在诉诸于口,我们有理由怀疑,崔将军在故意挑拨是非!”
崔志晖不曾想,竟被一黄口小儿如此对待,顿时怒意横生。
他紧紧盯着小传义,像是因为怒到极致而动了杀心。
卫骁不动声色地挡在小传义面前,目光平静地看着崔志晖:“崔将军,白姑娘带着我们白家军一步步走到今日,靠的是本事和能力。”
“我们对白姑娘心悦诚服,绝非只是那一枚虎符的威慑力,崔将军明知我军由白姑娘指挥,还当众说出这种话,我一介莽夫,都觉得这是蓄意针对。”
“小公子的话不无道理,男子汉大丈夫,建功立业靠本事,怎能通过排挤或贬低女子来彰显地位和价值?这话,整个白家军,绝对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话音落下,卫骁大喝一声:“继续!”
俞皎挥动鼓槌,“咚咚咚”的声响传遍四野。
众将士操戈挥汗,继续奋力训练。
仿佛适才那一幕,从未出现过。
小传义若有所思地看了崔志晖一眼,随即拾级而下。
他走得又稳又坚定,那镇定从容的态度,让人很难与他的年龄联系在一起。
崔志晖到底没有再说什么,要是他较真,岂不是成了一个既歧视女子,又对孩子有恶意的人?
崔志晖咬牙,冲卫骁拱了拱手,随即离开了营地。
他实在没脸呆下去!
卫骁双眼眯起,眼底尽是不善的意味。
这崔志晖,真是讨厌得紧。
帐中,刘尧抱着一根长矛对那小小的身影问道:“你不是说,今日要让本王大显神威么?去哪儿显?什么时候显?”
原来,崔志晖与白?的对话,被小传义听去了些许。
在崔志晖气走后,小传义曾找过白?,于是白?便把这事交给小传义去办。
他们大人出手,总有很多话柄会被拿捏。
但由小传义来做,要是崔志晖还真与小传义计较,成笑料的反而是他。
于是小传义便把刘尧忽悠到这里,想着关键时刻可以用刘尧压制崔志晖,可怜刘尧兴冲冲抱着矛等了半天,也没有等来大显神威的时刻
小传义没有回答刘尧的问题,反而问刘尧:“九殿下,您认为男儿建功立业的地方,是否该有女子的一席之地?”
刘尧反问:“为什么不能有?难道男人女人不都是人么?”
小传义分外诧异:“九殿下,您不认为,女子站在男儿原本应该在的地方,是一件违反纲常伦理之事么?”
刘尧皱眉:“没本事的男人,才会怕女人比自己厉害,这世上本就该能者居之,分什么男人女人?”
小传义大为震撼,刚要对刘尧改观,刘尧便抱着长矛回忆他的往昔。
“本王斗鸡时,只要能赢,就算是母鸡本王也会用,不瞒你说,有一次本王用母蛐蛐,赢下一座宅邸,那次可是本王最辉煌的战绩,所以说,只要有本事,管他是公的还是母的。”
小传义:“……”
果然还是对牛弹琴。
他不再搭理沉浸在回忆中的刘尧,掀开帘子正好看到崔志晖离去的背影。
他拧着眉头:“这人,怎么这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