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只好起身走过去，拿起手机, 看到备注“姜总”的来电。 “叫我？”里面水声停了。 “谁的电话？” “我妈，你接吧，说我不方便。” 席司宴无奈的笑声隔着玻璃门隐约传出来，“陈默，我还光着呢。” 磨砂玻璃材质的门能隐约照出人影轮廓，陈默听见里面细微的动静过后，门就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氤氲热气蒸腾而出，陈默看见席司宴从旁边的挂钩上扯下一块浴巾，小臂青筋微显线条流畅，很快他说：“行了，接吧。” 女人的声音在空阔的卫生间里很清晰传出。 席司宴：“洗澡。” “没有。”席司宴打断寒暄，“有事？” 席司宴的语气随意得就像在讨论天气。 “你这人，话非说得那么直接？” 此时的席司宴已经穿戴好。 门铃响了，应该是客房服务，席司宴示意他去开门接一下，自己开口接着说：“从小来往那是因为祖辈的关系，如今没必要来往是因为他做事越来越没有底线。杨家太祖母当年为救你落水差点丧命是事实，可这恩怎么算也落不到他头上吧。” 恰好陈默在和送餐的人对菜单。 姜静敏锐问：“什么声音？” 看陈默弯着腰在那儿给人打评价表，对刚刚在浴室里听见的事情充耳不闻，觉得有些好笑，看着门口对着姜静道：“下次再有人打听这种事，你就说我和杨家的儿子相处挺好的。” 席司宴：“不算胡说八道，杨家没把找回来的人当儿子，可也好歹顶了个儿子的名头。” 陈默提着餐食回头。 席司宴扔了手机，“嗯。” 房间里没有餐桌，只有茶几。 “问什么？” 席司宴扫了他一眼，提醒：“地上凉。” 刚刚的话题也就此过去了。 上辈子他未曾看得这么清，是因为他即便后来在集团位于高层，也从未碰过和席家有关的生意。 那时候席司宴回国的消息铺天盖地。 不过此时陈默倒是有一个问题很好奇，问：“如果你将来成了老板，我毕业后混得不咋地，想去你公司实习，你愿意给我开个后门吗？” 陈默将夹起来的一片青菜叶子放进嘴里，给了他一个无语的眼神，“不去。” 陈默：“你太随便了，证明你的公司也不怎么样。” 两人简单解决了晚饭。 因为时间很晚，一个个进门来打声招呼后，约了明天去溜达的地方，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席司宴这人可能是洁癖发作，明明看起来很干净的房间，他愣是来来回回，收拾完这儿，又收拾那儿。 席司宴将垃圾放到门口。 陈默疑惑：“那你平日里在宿舍是怎么忍下来的？” 席司宴看过来，“那是条件有限。” 不然再聊下去，他总觉得对方会不会觉得他也像是病菌一样，巴不得把他从这房间里扫地出门。 这个季节到这里玩儿的人很多，从陈默他们这个房间的窗户看出去，还能看见远处山顶滑雪场的灯光。 陈默不记得自己是几点睡着的了。 梦里他也是在上高中，忘了是高二还是高三了。 他总是适应不了绥城的冬天，湿冷湿冷的。教室里没有空调，往往一整天坐下来，他的腿有时候能痛到起身都有些困难。 教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还在拖拖拉拉收拾着书包。 走廊里也有人在说话。 有人回：“你们先走吧，我还要去趟老向的办公室。” “拜拜。”见。” 他关掉手机，不想理会。 直到桌子旁边有一道人影出现，陈默听见人问：“不走？” 对方像是直接无视了他的态度，视线不经意往下扫，“腿痛？” 他走出去了才在想。 哦，是席司宴，杨舒乐那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