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说了个数，在陈建立眼睛放光的时候，开口说：“这钱也不是白给你的，要求就两个，你去杨氏公司大楼面前找一个叫杨跖的，他不见你大可以闹，他们绝对不会吝啬再多给你一笔封口费。其二，不要再来找我，如果你非要让我参与，我就拿着转账记录让警察叔叔请你去喝茶了，陈扬两家的事上了法庭，你应该知道结果的，成交吗？” “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陈默耸肩，风吹得他额前的碎发飞扬，露出的那张完整的脸看起来一脸无辜，“我只是一个高中生而已，我能做什么呢？我今天更没有见过你。” 陈默在这贪婪的声音中，抬头看向远处的那条大河。 …… 身边瞬间涌上来几个人。 “就是，搞得我们以为你遭绑架了。” “这儿！” 陈默甩甩手上的水，“没事，我就上了个卫生间。” “我们找你找疯了，电话也不接。” 陈默话落的时候，席司宴已经走到近前。 陈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无所谓，“噢，碰着点脏东西。” 齐临：“……再有脏东西，你这，我都要怀疑你和老席到底谁有洁癖了。” 只是抬眼淡淡往陈默身后通往不知哪里的地方看了一眼。 “走吧走吧。”陈默招呼其他几个人，“先去理发店。” 席司宴声音平静，“先去扎针。” 席司宴顺着他视线低头看了一眼，自然松开。 意图被识破，陈默放弃：“那我自己去，反正最后一次了。” 医馆技术确实好，可庞老下针一次比一次狠。 结果席司宴看了他一眼，“你哭就是了，没人看你。” 后边并排的几个人听了个囫囵。 “啊？哭什么。” 陈默顿住。 几个人：“……” 告辞。 在一众才刚开始就因为心理原因各种“痛痛痛”“轻点轻点”“行了够了不要再继续了”的各种病患的声音当中，跟着老中医忙前忙后的最小的徒弟倒是发现了一特殊存在。 膝盖上就有严重的创伤性风湿骨痛。 可惜, 从头到尾，这位最强烈的反应就是捏在扶手上青筋微微绷起的手。 小徒弟奇怪问师父，“那不是席老爷子的孙子吗？怎么在这儿？” 小徒弟心想我当然看见了。 毕竟小徒弟几次跟着师父去席家老宅，见着这位席家新一代年轻人时，他总是一身金纹衬衫站在老爷子身后, 身上没有多少普通高中生的影子。 可现实却是。 被蹭的人也像是无所谓。 “还去找齐临他们吗？”陈默甩了甩被汗湿的头发，起身扯着胸前的衣服闻了下：“针灸后暂时不能洗澡, 不过我得从重新买套衣服换上。” 翻着消息，“他们已经弄完去吃饭了, 走吧。” “你不是要买衣服？” 寻常不过的对话，从医馆门口逐渐远去。 所以自然也就没有看见，外头华灯初上的路边，他眼中那个不能忍的人，低头看了自己身上一眼，淡定：“不用。” 说他这时候倒是装起风度来了。 反正衣服陈默是给买了的。 衣服长至膝弯，很修身，加上那张脸，看得店里的年轻男女频频侧目。 席司宴脱了衣服搭在肘弯，评价：“太贵了。” 不过陈默很快就用实际行动让席司宴知道，他是真的不嫌贵。 有点像电视剧里的某些暴发户。过他身边没有带着丰乳肥臀的年轻“秘书”，自己也没有大肚肥肠，带着小拇指粗的金项链。 他是认真在选。 价格从几百，到几千上万。 厚薄从春季到冬季款，一应俱全，结账时，他还自己拿了两盒四角裤，黑的和灰的。 而一路跟着他，一句话没说的席司宴，在他终于决定要结账的时候，开口问他：“你这是什么新奇的购物方式？在学校被关够了，报复性消费？” 席司宴到底是伸手接过去，看着他，点点头说一句：“行，少爷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