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南揽住萧元宝的肩,道:“他们也是成亲了快两年才有的孩子,我们这才刚好一年,不急。” 祁北南眉心一动:“我有那么老?” 祁北南捏了萧元宝的腰一下,嘶了一声。 萧元宝应声道:“是啊,汤团忙着成婚的事情,如今是与我来信都不如以前勤了。” 想着先前他还曾笑话过赵光宗,说是待着他的孩子都能满地跑了他才成婚,如今看来,这小子也未曾晚多少。 他与萧元宝道:“虽说是做父母的缘分不可急躁强求,但也不能不尽心,你说是不是?” 官袍褪下,常服就一时也就不急着穿了。 任珩不是做整寿,就是寻常的小生辰。 萧元宝撩开一角帘子瞧了一眼,道:“任府门第高,小生辰竟也做得这样热闹。” 萧元宝想着他现在是不惧外头的席面儿的,不过今朝不知那些人来了,但不管来的甚么人,他多半都不识得。 于是点了点头:“好。” 寿星今日装点的一表人才,瞧见祁北南夫夫俩,脚下生风的前来:“你俩可算是来了,老林都先你们一步。” 任珩摇了摇头,由他辩驳。 祁北南无奈,道:“究竟是许不许客进屋。” 萧元宝趁此,笑着恭贺了一句。 任珩唤了下人,教引着两人进去。 只见外头来了一辆四马齐驱,甚是华丽的轿子前来,随行的人足有八个。 倒是片刻,马车就稳当的停了下来。 马车上的小门打开,内里探头出来个脸庞圆圆的姑娘,相貌很是灵动,约莫十六七的年岁。 “你自个儿唤我来的,还装作不知情的模样。” 任珩一笑:“那是自然。” 萧元宝低声与祁北南道:“我还是头回见着公主殿下。” 萧元宝道:“见着任大人与公主似乎很是熟稔。” 萧元宝微微吸了口气,原先只晓得任家门楣高,只是不想竟高至此般。 不是他自夸,当初一甲三人,要说才学,当真是不相上下论不出个长短来。 只他后头未曾为朝廷的肱骨,并非是才能不济,而是志不在此。 一无家族重担,二自有才华,活得便十分肆意。 昔时祁北南志向远大,对任珩这般的人物,觉着太过游戏人间。 然则几十年朝堂浮沉,暮年三人重聚一处吃酒时,心境却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林青煜也未曾好到哪里去,他与郡君感情淡,虽育得一子,却时常因教导孩子一事上生分歧,自又常年受国公爷管制施加压力,眉宇之间总是解不开的愁。 独是任珩,活得慈眉善目,精神很好,瞧着好似比两人年轻十余岁。 “这头是男席,这头是家眷席。” 萧元宝冲祁北南点了一下头,两人分走两头进了不同的园子里。 这时节上花开的正好,大朵大朵的绽放,瞧着便教人心头舒畅。 有相识结伴在一道闲说的,也有赏花的,还有在金鱼池边喂鱼的。 他想着便在那头瞧会儿戏,待着到了时辰入席吃菜即可。 在园子一头的凉棚上赏花的顾言许往戏台那头扫了一眼,瞧见桌边多了一道身影,远瞧着有些眼熟,出声问了伺候的人一嘴。 顾言许默了默,他往嘴里头送了一颗盐津梅子,没说话。 顾言许道:“公主今日过来自有人与她说话,她爱打趣我,我可不想凑上去教她打趣,一会儿席上再打照面即可。” 顾言许顿了会儿,道:“你去将祁大人家的萧夫郎请来与我说说话算了。” 顾言许道:“能不能的,不也只有说过了才晓得。” “郡君?” 他往叶夫郎说的那个方向瞧去,还真见着了坐在那头的顾言许。 萧元宝将才进来的时候还没注意到人,否则也该是过去打个照面的。 “见过郡君。” “无需客气行礼,那日在小龙山上遥遥一见便觉亲切,今日在此又巧遇上,忍不得唤你来说说话。” “近来天气可见是暖和了,少在外头见着你,不知在家中做些甚么消遣?” 顾言许有些意外萧元宝不仅识字还读书,道:“倒是不错的消遣。不知你素来爱读写甚么书?” 顾言许闻言好似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了一般,道:“你也爱看杂书,可瞧戏文?欢喜哪个先生写的?” 顾言许眉心微动,自知失言,合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