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再次证明,这个老杠精,单是用言语,是不可能被说服的。
又无法用物理。
那么只能用历史。
“但是,马恩提出的社制,并不一定就完全正确,按照纸张上的文字,生搬硬套拿来用,不懂得查漏补缺,不懂得根据自身国情去应变改良,即使是社制,也会走向灭亡……”
嚯!
礼堂里一下子炸开锅。
一个个身形从座位上弹射而起,皆是怒放冲冠,手指李建昆,放声怒喝。
“混账!”
“谁给你的胆子,啊?!”
“从未见过如此狂妄之人!”
“非我族类,非我族类啊!”
…
还有些人一脑门黑人问号,不敢置信地盯着台上那个淡定从容,仿佛没事人样的家伙,这话都敢说?!
尽管姓资姓社的问题,已经争论很多年,但是无论怎么争,争辩的双方只是去争一个好与坏的问题,甚至往往只是一件事好与坏的问题,并且是那种没有人会认为社制有问题,只是在社制之下出现资本行为,好与不好的情况。
敢说按照现在的社制发展,会走向灭亡?!
真敢呐!
冯姓老者拄着龙头拐,颤颤巍巍站起来,布满皱纹的脸涨得通红,左手指向台上的李建昆,握着龙头的右手把拐杖一下一下用力杵在地面上,嘴角抽搐,厉声道:“竖子,竖子啊!你再说一遍?”
说一万遍,李建昆仍然一字不改。
礼堂里彻底混乱了。
后台一间屋子里,拄着一根简单竹杖的老人,神情凝重,脸上的担忧之色浓郁到化不开。
一个好似人形野兽的身形,从后台某处狂奔进礼堂,刚才还挂着憨笑的脸,愁成一个包子形,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
这回真是信错了李建昆。
原以为他有点把握。
娘的你就不怕被人打死吗?
富贵从舞台上抢下李建昆,直接扛在肩头,甚至不敢马上回去,在后台找到一间屋子,把李建昆塞进去后。
嘭!
大门一关。
富贵杵在门前,高大宽阔的身形将房门堵得严实,一脸憨笑望着追过来的大部队。
“傻大个儿,你让开!”
富贵憨笑摇摇头。
“不然连你一起打!”
富贵憨笑点点头。
————
娘娘庙胡同,人满为患。
李家的四合院院门口,悬挂着一块纸板,上书大字:私人之家,擅闯犯法!
红漆木门前面,站着整整五排身材魁梧的大汉,将整个石板台阶站满。
台阶下方,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不远处还停着两辆闪着红蓝警灯的吉普车。
三方对峙,才形成僵持不下的局面。
院内,沿着院墙,底下站着一排青壮,全神戒备,以防有人翻墙进来,先前已经被他们用竹篙推出去好几个。
忽然。
头顶出现一个黑影。
接着只听砰咣一声,一个天外飞来的酒瓶,摔碎在院里,正好落在王山河脚边。
王山河朝着酒瓶抛来的院外,破口大骂道:“我曰你大爷!”
玉英婆娘站在北房门槛后面,向外招手道:“昆儿啊,山河,赶紧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