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廷遇扶着他站稳之后,这才抬起眼,细细打量了他一番。 薛林埙衣衫单薄,立在北风中,不禁让人怀疑,倘若这风再大一些,就能将他吹走。薛林埙取出帕子,掩面咳了好一阵。这才虚心一礼,低着声音道,“二人想必是南方月姑娘与南廷遇公子?” 南廷遇见外人在场,不好训斥,便道,“正是在下与舍妹。” “外面天寒地冻,薛公子先回马车。”南廷遇说着,解下肩上披的貂绒披风,双手一抖上面的积雪,披在了薛林埙的肩上,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已然系好衣带。 南廷遇眉头一蹙,“手怎么这么凉?” 说着,将薛林埙推进了马车内。 南方月牵着缰绳,掉转了方向,“我才不要与一个病秧子坐一辆马车!” 路上,担心马车行的过快会打滑,南廷遇特地放缓了速度,尽量降低颠簸。 “哥,你也看到了,这薛林埙就是一个短命的病秧子,我才不要嫁给他。”南方月说道。 南方月这才嘟着嘴,不敢再乱说一句,但是那瞥向马车的眼神,带着很大的敌意。 长途的跋涉,早已让薛林埙支撑不住,歪歪斜斜地半靠在马车的一角。原本闭眼养神,听见南廷遇的话,薛林埙抬起无力的眼皮,喘/息一口之后,弱弱地回道,“无妨。南姑娘说得是事实。” 自父母去世之后的这几年来,薛林埙日日被病魔折磨,再也未曾笑过,此时听到他的话,竟是难得一见地勾起了笑靥,只是其中苦涩与无奈参多,真心实意几不可见。 听见他回话亦是有心无力,南廷遇不再打扰他一句,安安稳稳地驾着马车,让他能稍微休息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