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房间内又只剩下两个人,白晨夜木讷地站在原处,感觉到手中的杯子已经变凉,只好换了一个,重新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白晨夜将杯子放在桌上,背对着他,视线一直交织在面具上,目光晦暗,道,“你不问我什么吗?” 白晨夜挺直地背对着他,静默许久,他想,如果我说了,也改变不了我们是仇人的事实,你也不可能自裁在我面前谢罪。 他的眉宇之间,那股暗淡的愁绪松弛许多,只见他动了动身子,再次抽出桌上的那把剑,折身来到床边,单膝跪地,将手中明晃晃的剑举过头顶,“今日是我莽撞,伤了安师兄。安师兄若是以为是我故意行凶,那便请安师兄动手,我以死谢罪。” 好半晌,仍是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白晨夜又说道,“安师兄倘若不信我,尽可动手,我绝无怨言,死后也定然不会回来纠缠。” 白晨夜的身体僵硬了片刻,大脑空白了片刻,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才敢抬头偷偷瞥他一眼,只见他半靠在床边,眼神清淡,聚光在虚无之处。 不管是哪种,总之表面的关系还是要维持住,毕竟跟在他身边,才有机会报仇。 “我没有力气提剑。”安临慕道,看他的样子,确实到了毫无力气的地步。 安临慕突然将眼神挪到他的身上,仍旧不发一语,不过那热切的眼神,好似是在告诉他:你可以自裁。 “……我若不让你死,你会好好活吗?”安临慕道。 安临慕摇头,“我如今手无缚鸡之力,你却不动手,那我信你,今日之事是意外。” 说完,便将剑留在他房间里辟邪,将面具重新戴回自己的脸上,掩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