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新儒也在看着对方,眼底闪过一些情绪,很快又淡了。
楚末看着对面的老者,感觉有点眼熟。
仔细看了下,想起来了。
前世谢新儒去世后,楚末和楚越川去扫墓时,有碰到过这个人。
“走吧。清蒸鲈鱼就清蒸鲈鱼吧。”谢新儒说了句,拉了下楚末。
两个老人应该是认识的。
但是谢新儒现在不想理,楚末就没多话,扶着谢新儒继续往前走。
“少爷!”从那老者身边走过时,那老者喊了一声谢新儒,声音里带着恭敬。
谢新儒只是顿了顿,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走。
楚末给楚越川使了个眼色。
楚越川落后他们一步,在楚末和谢新儒往前走时挡住了那老者。
“老先生,您有什么事?如果是要看病,那需要预约,您把姓名地址电话给我,我们会给您排日期。”楚越川说。
那老者看向楚越川的眼神不复看谢新儒那样的激动和恭敬,有些严肃,带着上位者的气势。
“你是他什么人?孙子?”那老者问楚越川。
“不是,我只是他的后辈。他不想被打扰,请您不要去找他了。如果您有什么话,我可以帮您转达。”楚越川淡淡的看着那老者。
“刚才那位年轻人,是他的孙子?”老者又问。
“不是。谢爷爷并没有结婚。您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走了。”楚越川看着老者问的奇奇怪怪的跟着说道。
“抱歉。我没有恶意。我是他的老朋友。从国外回来特意来找他的。他现在过的怎么样?”那老者的神色松懈下来,继续问楚越川。
“挺好的。您找谢爷爷有什么事?您说是他的朋友,他看上去好像不认识您?”楚越川简单的说的了句,感觉这老者的确没有什么恶意,就问道。
楚越川在这边说话时,楚末扶着谢新儒到了林荫路上。
“爷爷,刚才那人是谁,怎么叫您少爷?能跟我说说吗?”楚末轻声问谢新儒。
“以前家里车夫的儿子,后来带着未婚妻去了国外。也不知道现在回来做什么。”谢新儒顿了顿开口说,语气很平静。
“您刚才怎么不理他,是不是他得罪了您?”楚末问。
“……不算得罪吧。就是,这个人人品不怎么好。不想理他。行了,别说那些晦气的事。你说蒸鲈鱼,那得先去买,买新鲜的。走走走!”谢新儒说。
楚末感觉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故事,看谢新儒不愿意再多说,就暂时没问了,两人一起去菜场。
中午吃过饭,谢新儒去午休,还交代了楚末,要是中午那老者再来别理他。
楚末回房间和楚越川对了下彼此知道的消息。
“那老者给我他的名片,顾泉晟,在国外有一家贸易公司。他说三十多年前,他以为谢爷爷去了国外,所以偷渡去了国外,在国外找了谢爷爷好多年,没找到,最近一年才听说谢爷爷在这边,通航班后转了几趟飞机来的。我看着说的应该是真的,他对谢爷爷挺关心的。我不知道具体情况,就没跟他多说谢爷爷的事。你那边呢?谢爷爷说什么了?”楚越川跟楚末说了下自己打听到的。
“看来真的有故事。谢爷爷说那个老爷爷是他家车夫的儿子,带着未婚妻去国外了。还说他人品有问题。照你说的,应该挺好的。我是相信谢爷爷的,但是,有可能是什么误会呢?我去问问谢爷爷,他肯定没睡着。你去看看那个老爷爷有没有来,要是来了,稍微招待下,再问问具体的事。”楚末说。
谢新儒虽然有一些朋友,多数是一些晚辈,同辈的交情深的没几个。
能让谢新儒这么在意的,恐怕当年也是很好的朋友,更有可能是恋人。
谢新儒是老派的中医,但是思想是开明新潮的,对楚末和楚越川是支持的,而且还有菊花养护指南这种古书。
楚末怀疑谢新儒可能也有个同性的恋人。
两人做了分工,楚越川出去招待那位老者,楚末去找谢新儒。
如楚末所料,谢新儒并没有睡着。
楚末给谢新儒把新熬的银耳汤端来,坐下来将刚才楚越川打听的事说给谢新儒听,注意着谢新儒的神色。
“爷爷,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楚末说完看向谢新儒问。
谢新儒顿了顿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
“那时候战乱,很多人都去了国外。我只看到他带着他们家给他安排的未婚妻离开,不知道这其中的事。看来都是我父亲导演的,那时他恐怕是知道了。”良久谢新儒睁开眼睛说,语气透露这几分悲凉和沧桑。
楚末感觉有些心酸,眼睛热热的,伸手抱住了谢新儒。
“你伤心什么?过去都过去了。行了,出去看看那老东西。还是个莽夫,别人说什么都信。”谢新儒拍了拍楚末说,起身往外走,楚末赶紧过去扶住谢新儒。
小洋房外,那位老者果然来了。
看到谢新儒被楚末扶着出来,瞬间老泪纵横,颤巍巍的走过去。
“少爷!”老者走到谢新儒跟前唤道。
谢新儒没说话,两人相互看着,苍老的面容,早已不复年轻,只是浑浊的眼里还有彼此。
相顾无言。
许久,谢新儒拉住那老者。
“行了,进来我给你看看,是不是需要补脑。末末,去端点喝的,热的,有点烫口的。”谢新儒说。
楚末赶紧去给准备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