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到自己大衣的尺寸，再想想跟他一比娇小的玲珑，他开始犹豫要不要送自己的大衣过去了。 这事他不好出面去做，怕引起太多人关注，只能想着再派出小江了。 部队里女的少，但也不是没有呀。 正好有个驻扎在他们团部卫生所的女护士，想给家里父亲寄一身大衣，自己的旧大衣尺寸小没想到竟然有人要换，心情别提多高兴。 就算是旧的大衣，在部队里也是稀罕物品。 这防寒保暖的军大衣，能来一身，那简直羡煞众人。 这大冷天的，他就在宿舍里用冷水洗了。 等衣服干了，他又用熨斗把衣服熨平展。 就团长对玲珑同志这用心，谁不觉得团长对玲珑同志有意思呀。 玲珑穿了自己的旧棉衣再去后厨工作。 牛姐只感慨一句天生丽质，这人长得好了，哪怕穿一身打补丁的旧棉衣，也依旧好看。 果然是童大柱家的破落户亲戚，看着就是穷酸。 你敢小瞧艰苦朴素的人民群众？思想和立场有很大问题呀。 她这份落落大方的气度，给自己又增添了几分气质。 上工的时候，玲珑不再携带书阅读，但闲暇之时，还不忘回忆那些自己看过的书。 她知道，以后会有各种能供人进修的夜校，技术性学校来着。 在刘家的时候，她不太关注外头的大事，只隐约记得这一两年内会恢复高考，只是她压根就没上过学，也不记得这恢复高考后什么样的人能参加考试，便只是单纯想了想。 起码以后她自考各种文凭的话，多学点东西，考起来也更容易。 就比如她借住童家这件事。 旁人不知道她和童家的关系，她却清楚自己跟人家压根没有亲戚关系。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还得她自己有本事。 等以后外头环境宽松了，也许她就能靠自己走出去了。 军大衣那样大的物件，郑天森当然不好带到食堂给她。 不过这次他学聪明了，不仅带了大衣，还带了些母亲给他寄的腊肉。 他这样说，童大娘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卫生所的护士，一直想给家里的老爹寄身大衣，她自己的太小了，便找人换，正好我那有旧的，就和她换了，这尺寸我也不能穿，正好给你吧。” 童大柱没多想，童大娘却深深看了郑天森一眼。 就算郑天森解释了，玲珑还是不太好意思。 郑天森轻咳一声。“我爹也是部队的，我们家不缺这些，大老远寄过去麻烦，既然你叫我一声大哥，就不要客气了。” “玲珑，收下吧。”童大娘也开口了。 “好呀。”郑天森一口答应，也许这样，这姑娘才收得安心吧。 看着光记着吃的儿子，童大娘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不远处，刘宝根默念着打听来的童大柱值班时间，决定明儿就来找童大娘。 童大柱今儿要在营区里一直待着，晚上都不回家。 自打玲珑去了食堂干活，他还没在食堂吃过饭呢。 他要去食堂，也先去叫上了郑天森一起。 看玲珑今儿来的时候，身上多了身军大衣，虽然忙碌的时候玲珑把大衣脱掉收了起来，里头依旧是那身旧棉衣，可也让袁姐眼黑了。 想想童大柱和郑天森的体型，不像是他们俩穿过的旧衣，这钟玲珑还真是好本事，自己都没一身合体的军大衣呢，她倒是先搞来一身。 儿子中午不回来吃饭，童大娘的午饭就更简单了。 听到外头有动静，她还奇怪起来。 疑惑着她也没起身，屋门就被人轻轻叩响。 “谁呀？”童大娘蹙眉。 “大娘，我是童营长的下属。” 她走过去把门打开。 “大娘，你可能不记得我了，那天营长和团长去接您的受，我也去了，只是有点事先走了，才没和你们一起回去。” “进来坐吧，吃了没有？” 看着桌上简朴的饭菜，刘宝根赶紧把手里拎的东西放上来。 “大柱人在营区值守呢，你去那找他吧。”她以为刘宝根不知道。 “大娘，我知道，我就是来看看您，那会你不是晕倒了吗，我这心里一直惦记着，正好今儿有空，就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