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想做我徒弟?”宫煜扭头看向周然,自然而然忽略了温白投过来的不善的目光。
周然又勒马快速跟上去,累得喘了好几口粗气:“不是吧不是吧?你刚才说那话就是为了恶心太康帝?”
宫煜哑然失笑:“当然不只是为了恶心他,你若是做我徒弟,我怕太康帝一个觉睡不好就把你家抄咯。”
这虽是玩笑话,又带着点恶趣味,但却在无形中猛敲了周然脑门儿一棍子。
他抿唇沉思起来,骑马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不知不觉就被宫煜他们远远地甩在身后。
等他回过神后,发现人已经跑出好远,他无奈叹了口气:“他不敢。”
除非太康帝想做亡国之君。
可没有哪一个皇帝愿意做亡国之君。
这可是奇耻大辱!是要被史官写在史书上,流传后世,遗臭千年的!
宫家祖上都是草根出身,所以祖祠也在一个极不起眼的小村子里,这个村子早已荒废多年,只有零星的几户人家住在外面,再往里走,就只剩下残垣断壁,废弃的屋子。
当年武德帝降罪,靖北侯府被诛的不是九族,而是十族。
自然也包括这些远亲。
什么功高盖主,意图谋反,还不是做皇帝的一个人说的算,等到家门口遇难这才想起来需要好兄弟帮忙抵御外敌。
其实,如果非要往上追溯,宫家一脉就是八百年前小周朝明棋太子那一支系的旁支所分下来的。
所以,这也不怪武德帝会对他们如此忌惮,毕竟在他们眼里,他们算是“前朝余孽”。
可说到底,这么多年过去了,所谓的“前朝余孽”也早就变成了鹿相国的子民,血脉不知淡了多少倍。
无非是这些人想要给他们定罪,扣一个冠冕堂皇的帽子罢了。
宫煜他家的祖祠不是一座建好的庙堂,也不是高台上所供奉的数不清的牌位,而是一个又一个孤坟,孤零零地错落在坡上。
放眼望去,整座山都是。
而在那山脚下,有一道由大理石堆砌而成的大门,门上刻着“宫氏祖祠”四个大字,因为时间的原因,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宫煜翻身下马,将马拴在树上后,在大门前站定身子,抬眸望了眼门上斑驳的字迹,下一秒,青戈便瞬间出鞘。
几道蕴含着剑意大道的剑气重新描摹了一遍那四个大字。
而眼前这一幕恰好被紧赶慢赶骑马跑来的周然和太康帝他们看得一清二楚。
不得不承认,太康帝纵然比了一辈子,但到老都没能赢过宫煜。
他的一生,何其可笑。
冠英侯本是不想跟来的,可是太康帝执意要来,作为护国将军他当然得保护好皇帝。
再者,这里毕竟是靖北侯以及那四十万靖北军的墓地,他实在没有颜面来此。
于是,他干脆在外面等候,让周然一路护送太康帝进入祠堂。
可太康帝前脚刚跨过那道门,天空骤然变色,山上刮来阵阵阴风,凶厉嘶吼,风里依稀还夹杂着鬼哭狼嚎之声。
太康帝哪里见过这等诡异之事,吓得一把抓住周然搀着他的胳膊,想张嘴喊走在最前面的宫煜,名字却卡在喉管里,迟迟喊不出口。
阴风再起,这回,风里的声音更加清晰了。
太康帝听清了!
他们喊的是:“狗皇帝!拿命来!你害得我们好苦!”喜欢重生黏人病娇师兄总对我图谋不轨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