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到他回到湖面,却也发现还有人等着他呢,余龙、赵任和蒋挺的水师抽出一半,由赵任为主,蒋挺、塔天宝为副,南下军山湖,迅速和张存仁撞在一起。
这回的明军水师可就不只是几门佛郎机这么简单了,还有一个哨十八门新式火炮,隔着老远就开始压制清军。
“通通通……”
飞驰弹丸砸入湖面中激起一片水花,远处不时传来清军船只的木板被炮弹冲撞成碎片木屑的刺耳声音。
张存仁望着远处不断吞吐火舌的明军战船,心中愤懑不已,这帮鸟厮仗着自己火炮射程吓人的远,也不上前接舷搏杀,一味放炮。每当清军战船向前靠近,对方就迅速后退躲开。
直到傍晚,见清军水师被消耗得精疲力竭,明军迅速放出数十小船,桨橹并用,冲杀而来!
张存仁连忙横舟抵挡,佛郎机、碗口铳、弓弩齐发,可小船目标小,速度快,难以射中,眼见就放进百来步远。
“点火!”
只见数十艘小船船头堆积着易燃的柴荆,火色一燃,烈焰升腾,如同数十支火炬,飞置而来!
“快放箭!放箭!”
“佛郎机,给我击沉明船!”
这个距离内,虽然清军也击沉了几艘小船,但也于事无补,更多的清军大船被火焰迸射的小船狠狠撞上。
“吱呀咔嚓”的刺耳声响起,火焰迅速向清军大船上延伸,船上的明军士卒则是抄出火铳,装填对大船甲板仰射。
火光将渐渐暗淡下来的湖面点亮,二十多艘清军大船被点燃,见此情状,明军大船才迅速赶了过来,与清军近距离交锋,也不接舷,只是隔着百多步一味火铳、火炮相加。
直到此时,张存仁哪里还不知道败局已定,自己如果继续和明军纠缠,只会败得更惨,不甘地丢下二十多艘被烧战船,带着剩下清军水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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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山湖侧,一处高地,名唤润陂
明军在此扎营,大帐之中,李过振甲而起,按剑下令
身后,朱由榔端坐首位,静静看着眼前诸将。
“六师总兵焦琏!”
“末将在!”
“于润陂外围驻营,挖掘工事。”
“总兵周嘉屏、庞刚!延军山湖东侧布阵警戒。”
“得令!”
“总兵王兴、马宝!亲领所部,宿卫中军。”
“得令!”
……
一番命令,明军五万余人依靠军山湖地势展开,聚拢一团,又互有策应。
与此同时,赵印选所部三个师也已经抵达军山湖南百里外的金山,随时可以抵达战场。
而再往东数百里,李定国大军刚刚翻过军阳山,继续西进,竟是朝着多铎所部侧后而去!
多铎勒马遥望远处的明军军寨,布置严密,拒马、壕沟一应俱全,沿着湖边弯折崎岖的芦苇荡,犹如迷宫一般,心中却是不大痛快。
明军甚至连后勤路线都没有,直接经过湖面,从南昌方向用船调运,从军山湖畔搬上岸即可,这就是临水扎营的好处。
张存仁的水师并未如期抵达军山湖,明军水师战船火炮相当犀利,硬是在邬子寨外的湖面上,将其堵在了军山湖外。
与此同时,博洛那边也出了问题,浙东、浙南的抗清势力愈演愈烈,福建又民变频发,李定国在赣浙闽交界地区一阵操作,让博洛疲于奔命,如今李定国却是又跳入江西境内,挥戈西向,很明显是要策应朱由榔。
回到帐中后,落座上首,对着下面将佐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诸位都议议吧,这明军跟个乌龟壳似的收作一团,我军应当如何破局?”
完颜叶臣是清军宿将,从他的姓氏上就能看出,其人并非建州女真近支,而和当年金朝的女真部落关系更近,从太祖努尔哈赤时期就跟随征战四方,建功颇多。
他原本是佐理镶红旗务,但后来随着江南形势变化,又被调往多铎部下,分管镶白旗部分兵马。在眼下是资历最高的将领,首先出前发言。
“以末将观之,明军这是想吸引我军强攻,而后等待李定国、赵印选、郝摇旗诸部合围过来,内外夹击!”
一旁的何洛会不屑一笑
“明军实在异想天开,难道就不怕我军围点打援?先放三万兵马看住军山湖,剩余人马直接先截杀赵印选或是李定国!”
完颜叶臣沉吟片刻,却是解释道
“明军虽说是合围,可就李定国所部而言,恐怕没这么简单,其人拿下贵溪后,却是引军向北,恐怕是想断咱们后路。”
“此外,水师也不可轻视,从之前战事反应回来,明军装备了新式火炮,射程远胜红衣大炮,此番明军临湖列寨,大炮置于船上,却是能封锁沿湖地区,我军一旦集群冲击,便被炮火倾泻覆盖。”
完颜叶臣是真正的三朝老将,如今已然花甲之年,戎马四十多年,参加过从建州到后金再到满洲的绝大多数扩张战争,战争经验丰富异常,仅仅观察了一两日,就大抵看出了李过此番布置的关键所在。
多铎今年不过三十出头,不比李定国大多少,十分尊重这位年逾六旬的三朝元老。
“那完颜老将军的意思是?”
完颜叶臣眼光沉静,面容略微发黄,瘦削精干,在旁人眼里,总有一种坚韧的砥砺之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