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看到了林渡溪眼中流露出的珍视,心口像是被什么压住,沉甸甸的。林渡溪贴她贴得更近了些,蓦然开口。“我做了一个噩梦,梦里面没有阿郁,我很害怕,不喜欢那个梦。”她贴在安郁的耳畔,像情人间的低咛。“是噩梦,不会实现的。”安郁在她说完后就马上开口,下意识的动作让她都有些恍惚。林渡溪笑了笑,不言语,只是抱得安郁更紧了些。昏暗的房间只开了小灯照明,光线照不到的地方有什么正在慢慢生长,在空中弥漫起别样的氛围。安郁的耳尖愈发红润,被林渡溪触碰过的地方似乎都在烧着火焰,她有些口干舌燥。蓦地坐起:“我把饭端上来。”林渡溪眸中笑着,视线追随着她的脚步直至门边,然后沉入幽深的湖中,化为一片暗寒。林渡溪如何都无法忽视安郁的回答,太迅速了,迅速到像在刻意躲开。脑海里那些起起沉沉的零碎记忆不断翻涌着,唤起一些本不存在的记忆,搅得她头痛万分,她抱住安郁刚才枕在的枕头上,缓解不适。有什么在阻止她的深想,越加思考这份藏在深处的疼痛就更重几分,直至最后她完全是在硬承着。这些浮现的画面的确是她经历过的事情,她在从中看到的无数场景,她得奖,与人交谈,演戏,发呆,治疗,画面的她一举一动更加得体,更加美丽动人。可是没有安郁。每一帧,每一刻她的生活完全没有安郁,似乎她从世界上消失了。消失。绝望的气息从梦境跟随林渡溪一同苏醒,从脚底一直蔓延全身,林渡溪忽地想起前几次梦中梦到的场景。那是安郁离开她的画面,是她疑惑却又抗拒看到的画面。她一直以为那些画面只是预知梦,但如果,那是她经历过的事情呢。安郁和林渡溪在房间内呆的时间有些久,她下楼发现餐桌上已经没有人的踪影。幸好厨房内还有剩余的粥。安郁温了温粥,等待的时间她又复盘了下刚才进入惩罚模式看到的景象。她简单的控制四肢对付黑衣人,黑衣人也根据她的动作转变成脚踹,虽然她并未掀起黑衣人的面具,但是她却得到了更珍贵的结论。惩罚模式不是让她再次重看一遍死亡的痛苦而无能为力,而是回到当时,重新经历。她无法制止自己的死亡,却可以找到死亡的真相,找到真凶,安郁兴奋想着,甚至想再一次激怒系统。一旁的粥温好发出的声音唤醒安郁沉思的声音,她看向粥,脑海里掠过一袭雪白的裙摆,终于想起被自己遗忘的事情。那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是她在经历惩罚模式的变数,她为什么会在那里,她和她的死亡有什么关系。她是这件事情亲历的第三人,也是安郁看到的第一个见证她死亡的人。她是谁?安郁下意识看向楼上,心中却在否认当下的猜测。等安郁收拾好全部的心神端着粥上楼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她心里希望林渡溪先不要睡,一天不吃东西会很难受的。双手端着粥很难拧开门把手,安郁于是抬起手肘向下压把手。门被徐徐打开,安郁抬眸,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林渡溪。房间依旧是昏暗着,她站在走廊映照的光亮中,勾勒得眉眼更显美丽,出尘脱俗。安郁被她的美丽晃了眼,看着林渡溪眉眼弯弯接过她手上的粥,放在桌上,也不着急喝,就直直看着她。明明才十几分钟不见,林渡溪在她的眼中又漂亮了些,她还是穿着刚才的衣物,甚至领口依旧歪斜着。只是眨眼的瞬间,安郁便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再清醒过来,已然坐在了床边,林渡溪坐在她的腿上,双眸含水地望向自己。“差点忘了你刚才做的坏事。”林渡溪嗔她,一只手轻抚她的脸颊,另一只不安分地打转。“什么坏事……”她未说完的后半句话便被堵在了喉咙里。林渡溪故意逗她,故意缠着她,等到安郁想追随却又退回,惹得安郁一阵不满意地皱眉。林渡溪浅笑,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然后捧住,专心起来。不知是谁先动情,藏在心中的温情此刻被肆意的挥发,林渡溪忍不住轻哼。突然,安郁的脑中像被针刺到了,突然一痛,飘散的意识骤然回神,她不由得松唇大喘着气。林渡溪睁眼看她,迷离的眸中满是疑惑,低头抿唇轻吻她的脖颈。安郁手碰到了硌到的东西,这才意识到她手轻抚林渡溪的背脊,碰着背扣,马上就要解开最后一颗。面上顿时爆红,安郁慌忙伸出手,轻轻推了推黏在她身上的人,轻微的动作让她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怎么了?”林渡溪抬头看她,疑惑她怎么不继续了。身体的本能反应让安郁着急清理:“咳,我突然想起来,明天的约会地点我们还没有思绪呢。”林渡溪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恹恹靠在她的肩膀上:“阿郁不专心。”安郁伸手将一边的粥拿过来,碰到碗时手指察觉到冰冷,便收回了手。看来今晚她和林渡溪,是注定吃不了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