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郁看着远处的云烟,淡淡道,“都已经过去了。”林渡溪看着她释然的表情,心中有如晴天霹雳,她迫切的抓住安郁的衣袖,着急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阿郁,求你不要这样说。”她太恐惧安郁露出这样的表情,她怕安郁再次离开,动作幅度过大,刚好一些的身体又开始晕眩起来,她无力地撑着椅子,面色难受嘴上却还是紧紧抓着安郁的衣服祈求道。“阿郁不要这样说……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分手……不要分手。”安郁扶着她的身子,又心疼又觉得有些好笑,她气笑道。“林渡溪,说分手的是你,说不分手的又是你,你在搞些什么,回心转意还是觉得我一直会站在原地等你无聊时才会施舍的一点感情。”林渡溪怔住,忙抬头双手用力扯着安郁,怕她又一次离开自己,她眼中的雾气弥漫,几颗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滴落在安郁的心间,好疼。当时的场面历历在目,林渡溪心快要被人捏碎,无力感和绝望感又一次席卷她全身,她使着全身力气,本能地抓着安郁,就像深海里快要溺毙时抓着的求生的木板,语无伦次道:“我生病了阿郁,我生病了,阿郁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不想分手不要分手……求求阿郁了,阿郁要什么我都给阿郁……别分手好不好。”她的头好晕,又晕又疼,快要爆炸了,可远远比不上此时此刻的心痛,她努力睁着眼看向安郁,希望安郁能看到她眼中深沉的爱恋,她抓着安郁的手引着她探向自己的衣领,急不可耐地要向安郁证明自己的爱。可安郁没有看到,她只觉得林渡溪的反应有些过激,有点担心是不是真的发烧了,她一只手好不容易从林渡溪的桎梏中挣脱出来,赶忙拉下林渡溪的衣服,遮住雪白的令人遐想的肌肤。还好拍摄的工作人员离开,这里就她们两人,不会被其他人拍到。安郁将林渡溪制服住,伸手将她刚刚蹭开的纽扣扣上,林渡溪许是闹累了,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由着安郁帮她整理衣服。安郁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林渡溪下意识闭眼,长睫毛微微颤抖,微微笑着似在感受着她的温度,也像是在期待她的近一步动作。好烫。安郁皱眉将手伸回去,林渡溪不满睁眼,乌眸中还留着残留的泪,显着她的眸子格外可怜。安郁叹口气,双手叉腰无奈道:“你确实没说错,还真的生病了。”她看向远处,工作人员还没有要回来的迹象。“能自己待一会吗?”她移回目光询问道。林渡溪明亮的眸子蓦然暗了下来,人也变得紧张起来,阿郁又要抛下她离开吗?好不容易才让她留下的。她微微喘着气,伸手抓住安郁的衣袖,轻轻晃着,“阿郁要走了吗?”嗓音脆弱,像朵娇嫩的花,一碰就会碎。安郁软下心,她坐下放低声音对林渡溪说:“你现在发烧了,我要去给你拿退烧药。”林渡溪将头抵在她的肩膀上,不舍的抱着她的手臂闷声道:“那阿郁会回来吗?”安郁:“当然会回来,你还要吃药。”林渡溪攥着的手默默松开,轻轻抚平皱着的布料,算是默认。安郁于是起身,看着垂着头的林渡溪,忍不住放柔声音:“一会我就会回来的,你先休息一下。”说完就马不停蹄地跑向节目组所在地。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林渡溪缓缓抬起头看着四周的薄雾,以及被雾包围着的自己,绝望地笑了下。做了这么多努力,痛苦了这么多年她终于鼓起勇气试探,阿郁还是不愿接受她吗。放在椅子上的手猛然收紧,刚刚的绝望和窒息让她口不择言,只想先挽留下安郁,她自己都记不清和安郁说了什么。阿郁好绝情呢,一边心狠说着当年的事情已经释怀,另一边又看着她发烧忍不住担心帮她拿药。让人情不自禁想一次次靠近,即使是荆棘的花,她甘愿被刺痛流血,也要轻轻摘下。这么好的人,这么爱她的人,她应该珍藏起来不让别人发现的,可为什么却分开了呢。林渡溪苦笑着看着地面,几滴泪水坠在地上,模糊着她的视线。大抵是她永远都在失去。小时候的妈妈对林渡溪来说就是天使,林渡溪小时候不喜欢说话,同龄人的游戏她不喜欢玩,大人见着她也只唏嘘她的身世,她只喜欢她的妈妈。因着家庭的缘故林渡溪经常被同龄的孩子欺负,她又瘦又小,长得却是出尘落世的好看,便更是坏孩子们欺负的对象。他们骂她,有娘生没爹养,用着恶劣的语气嬉笑着她的家庭和身世,林渡溪听着却没有什么反应,不和他们争论,她只觉得他们好吵。于是他们就说林渡溪没有心,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便又有了觉得正当的理由欺负她。小小的林渡溪问妈妈,“感情”是什么。妈妈说是爱。林渡溪想,她有爱的,她有爱她的妈妈,她也爱她的妈妈,她不是没有感情。妈妈很高兴,难得的避开那个男人领着她去商场,给她买了特别好看的小裙子,夸赞她是小天使,还一起吃了好吃的饭。林渡溪很开心,穿着漂亮的新裙子去公园里玩,却被那些坏孩子泼上了果汁,好看的裙子变得难看了起来,她不喜欢了,那些人说她不配穿这么好看的衣服,怪物不配。 ', ' ')